柴雪正要答应,一双手就隔着椅背将她圈住,脆生生地唤她,“妈妈!”
佘文偷摸点上的烟,还没吸完整,就呛在了他喉里。
他把烟摁进烟缸里,抬手挥去空气中的呛人气味,又咳嗽地从椅子上起来,绕到柴雪身后,看见了叫她妈妈的小孩儿。
红发小眼的男孩儿。
“卧槽?”他大叫,“你给教父戴绿帽子了?!还是只鹦鹉?!”
这孩子身上的特征太明显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基因。
柴雪却先注意了他话里的另一个点,“你怎么知道我和教父的事?”
她以为池慎追求得不明显。
“全帮派的兽人都知道!”佘文也早以为她清楚,他换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明天全帮派也都能知道,你给教父戴绿帽子了。”
柴雪皱眉,“瞎说什么?我在港口捡的他。”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给你送资料来的路上,在沙滩捡的。”
她把男孩儿抱到前面来,让男孩儿坐在他腿上,“应该是不小心溺了水,又被浪拍回了岸上。”
看见这么个红彤彤的东西趴在沙滩上,满嘴的咸味,她还以为死了。
试着做了按压,听见他咳嗽,才知道没事儿。
鸟类天生不熟悉水性,能活下来算他命大。
再一问家庭住址,父母亲,一问三不知,就知道爸爸叫爸爸,妈妈叫妈妈,自己的小名“红红”。
佘文弄清来龙去脉,又问:“教父知道吗?”
“现在还早,没到见他的时候。”柴雪逗着小孩儿,回他的话。
早晨见教父的时间,固定在八点。
他们有任务的,起得早,现下离八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柴雪忙了一整晚,早上四点多才收集完邰鄂的全部消息,又装订成资料给佘文送过来。
这算佘文分内的工作,念在他会请喝酒,她也就替他做了。
“你不该叫我妈妈,”柴雪教着腿上的小孩儿,“雪豹生不出鹦鹉的。”
男孩儿却不管,笑嘻嘻地看着她,稀罕地摸摸她的白睫毛,又一声甜甜的,“妈妈!”
啪——
他们听见声音转头,看见散了一地的格拉芙。
佘文咽了口唾沫,恭恭敬敬地叫了句:“少爷。”
“少爷。”柴雪跟了句。
因着劫车的动静不小,学校久违地放了个小长假。
补完课后的假期第一天,晨跑完又在外面吃过早饭,回来路上想起父亲车里,柴雪没吃完的格拉芙,又倒回甜品店,给柴雪买了新的回来的池言。
很难说清楚,自己看见被柴雪抱在怀里的红毛小孩儿,叫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妈妈,是个什么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