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
「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若用着合意,想再试些其他的,自有师兄为你打点安排。」
他声调淡然和稳,笑意轻浅柔和,若让不熟悉的人听着此话,便觉隐有歧意,却也只会当成是自个儿心思不正,而绝不会往歪处想……可凌冱羽本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又知师兄在床第之事上颇放得开,自然清楚这话绝对就有听起来的那么歪——联想到包袱里可能放了些什么,青年只觉手中的物事无比烫手,却又不好落对方面子地当场甩开,不由露出了几许苦色,有些尴尬地道:
「这、这……这要用上了,我到底是讨利息还是被讨利息?还是免了吧,师兄。」
「傻瓜,又不是让你用在自个儿身上。」
知道师弟想到哪儿去了,白冽予闻言失笑,「这个度如何,你自个儿斟酌把握也就是了。师兄不过是给你点建议和助力而已……可不论给你的东西你用或不用,都别忘记找回场子讨回利息,知道么?」
「……知道了。」
因师兄护犊子一般的规劝叮嘱而心头一暖,青年一个颔首轻应了过,面上郁色稍减,取而代之的却是肇因于某些淫靡联想的淡淡霞色……只是眼下毕竟不是沉浸在这些绮思旖念的时候,故深吸了口气一整神色后,知晓自个儿已于此耽搁太久的凌冱羽终是背起包袱一个拱手: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师兄也赶紧回去歇息吧!要是再拖下去,只怕东方大哥等会儿便要耐不住性子地寻人来了。」
「这倒是……」
思及府中必仍痴痴候着自己的某人,白冽予微微失笑,一双澄幽的眸子却已于转瞬间盈满了柔情,「如此,我便先回了……路上小心。」
「嗯,我省得的……告辞。」
言罢,他不再多留,身形一旋,足尖一点便已遁入了漫天风雪之中,在浓浓夜色的掩盖下毫不引人留心地直入西门晔位在京城东郊的那处温泉庄子急奔了去。
那处别业名「玉泉庄」,乃是依托御赐的「玉泉汤」而建,因着去年的「教训」,西门晔没敢再行金屋藏「娇」之举,却也不愿将情人的私访再次整成正式拜会,索性便遣人将这温泉庄子整饬了番,并在凌冱羽到达后同青年一道搬了进去。
人都离谷住进了别庄,自是存了舍下公务好生温存一番的打算,只是西门晔操心惯了,玉泉庄与流影谷之间的距离又不似靖寒山庄那般鞭长莫及,以他惯爱将一切牢牢掌握住的控制欲,自然很难真正做到放权不理——而这「放不下」的结果,便是理应专心陪伴情人的流影谷主三不五时便会跑回流影谷处理诸般事务,却将千里迢迢打岭南来此的凌冱羽搁在了一边。如此几回下来,再加上今日又给「放水流」了的赏梅之约,让此前一直认份独守空闺的靖寒山庄庄主终是再难忍受,留书一张后便出了玉泉庄往城中「探亲」去了。
只是同师兄好友一道吃酒谈天虽然愉快,可眼前的人都是双双对对,却唯有自己一人形单影只,不论凌冱羽平日里多么豁达开朗,都不可能毫无所动——而心细如白冽予,又怎会瞧不出师弟的反常?遂才有了方才擎云侯府前的殷殷规劝。
凌冱羽今日匆匆离庄的举动本就带着那么几分负气出走的意味,又得了师兄那番一针见血的分析指点,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