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能不带我去,你不带我去我就哭。”
茅小飞眉毛一抬,“哟嚯?厉害。那你哭吧,哭破喉咙你爹还是要出门找乐子去。”
见威胁不了茅小飞,傅冬两只嘴角下拉,不满地瞪茅小飞,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手脚并用滚来滚去,“那我要咬东西了!”
“那你咬吧。”茅小飞笑盈盈把被子都开完,裹住傅冬,逼近孩子的脸,捏开他没牙的嘴,有意看了一会,最后拍拍他圆圆的脸,“走喽,给你带好吃的。”
“我要出去玩!我不吃!”傅冬叫了两声,看茅小飞头也不回地走出门,抱着被子生气地使劲咬,可他没牙,咬也咬不动,气得满床打滚,大叫好几声,最后还是睡着了,把口水流得一枕头都是。
一出门茅小飞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哆嗦。
院子里穆参商上身赤裸,袍子掖在腰中,一柄长剑被他使得出神入化,矫若游龙的招式一气呵成,茅小飞看不懂武功,忍不住有点走神,除了觉得帅,更觉得手痒。
浅褐色的皮肤上数道已经愈合的伤疤,丝毫不妨碍穆参商挺拔的身形带来的美感,他比茅小飞高接近一个头,长期习武留下的是结实的背肌,窄腰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板实的肌肉上,角落里投下的融融微光像在他皮肤上涂了薄薄一层油。
茅小飞听见自己喉咙里吞咽的声音,赶紧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成亲的时候他还怀疑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的,后来过上安稳平静的夫夫生活,打算将老话“平平淡淡就是真”贯彻到底,结果安阳王哪儿是能平淡的人啊。这一年大起大落的人生,最大的意外大概是,他和男人睡了。
穆参商比他还小几岁,这小子怎么看上去就这么,让人……想到吃的。
茅小飞鼻子抽了抽,拍打双颊,走了过去。
“不是早上练武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开始?”
“反正还早,你不想早点学两手吗?”
穆参商一反问,茅小飞立刻来了斗志。
“小飞哥,明天早上开始,我起床时来叫你,你体力不行,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今天晚上先教你几招投机取巧的。”穆参商让茅小飞带了匕首,茅小飞最常带在身上的就是匕首,不过不是用来杀人,是用来剔肉切菜的。
平时只有机会在肉和菜里发挥作用的匕首,到了穆参商的手里,就能变化出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各种招式,穆参商先耍了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才叫茅小飞过去,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他。
茅小飞学得很认真,一晚上下来,起码匕首不会轻易被穆参商击落。他一肚子都是嘀咕,觉得穆参商故意让他。
“小飞哥,你学得很快。”穆参商眨了眨眼睛。
“是吗?”茅小飞嘿嘿地笑,“师父教得好。”
“不成体系地教你几招,小飞哥,你不用叫我师父。”
“几招也是师父,师父在上……”茅小飞朝着穆参商恭恭敬敬要鞠躬。
穆参商一把就扶住他往下弯的身体,脸色不好地撇撇嘴,“不行,不要叫师父。”
“怎么了?少将军不想给人当师父?”茅小飞也发现了,穆参商对这件事坚持得有点过,“放心吧,出去我绝对不说是你教的,不给你丢人。”茅小飞笑着说。
“不是怕丢人。”穆参商硬邦邦地说。
“哎哟外面真冷,你把衣服穿好成不成,看着你就觉得冷。”茅小飞实在没忍住,借着给穆参商理衣服,顺手摸了把被汗水打湿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