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十二天,就算昼夜不歇,也要八天。”
茅小飞点了点头,路边有三五个乞丐本来在掷骰子,见到他们进城,忽然停下来动作,个个拿精光四溢的眼看他们。虽然是暗暗留意,茅小飞对这样的眼神却再熟悉不过,从前他在皇城根下跟着老丐时,也会这样打量才进城的人,如果有了不得的陌生人来了,光卖消息就够吃两顿好肉好菜。
“风满楼?”走到一处耸立城镇中心地带,有五层之高的酒楼前面,茅小飞抬头看了看匾额,真难得,每个字儿他都认识!
“今晚就住在这里。”穆参商吩咐士兵去开房间。
徐柒站着不动,摇了摇头。
“怎么了?”茅小飞问。
徐柒有意看一眼穆参商,欲言又止。
“徐柒兄弟,有何指教?”穆参商微微睨起眼,手里紧紧握着马缰,一路看徐柒和茅小飞咬耳朵,虽然以他的听力,知道他们都是在讨论怎么尽快营救舒筒,还是让他有点不爽。如果徐柒是个猥琐之流,他还可以赶走他,然而这人一本正经,进退有度,分析事情头头是道,让穆参商只觉踢到铁板,一时半会还踢不走了。
“不敢谈指教,没事,走吧。”徐柒头一个走进了风满楼。
已经是晚上,茅小飞把傅冬抱到床上,热水弄来叫他的时候,才发现傅冬已经歪在榻上睡熟了。
“喂,起来洗澡,洗了再睡。”茅小飞戳了下傅冬的肉腮帮子。
傅冬直接两条胳膊抱住他,就是不起来,还哼哼唧唧地在茅小飞手上蹭,蹭了他一手的口水。
茅小飞就奇怪了。
老人要是掉光牙,就会变瘪嘴,这小孩没了牙,腮帮子还是鼓鼓的,大概是肉太多……
“洗完澡睡觉更舒服。”茅小飞说着不由分说把傅冬扒光,抱到浴桶边,那浴桶对傅冬而言太高了,不过水浅,茅小飞要把他放进桶里,傅冬就手脚并用紧紧吊在茅小飞的手臂上,死活不肯下去。还闭着眼睛,根本没醒一样。
茅小飞忍不住贼笑起来,二话不说趴到桶沿边上。
傅冬背部一碰到热水,顿时就醒了,睁大一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他爹。
“看也没用,我不跟臭虫一块儿睡,你不洗干净,就去别人床上睡。”茅小飞觉着,孩子不能太宠,不然长大点儿就收拾不住。
“我洗……”傅冬恨恨呜了一声,咬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不顺眼的丝瓜瓤,喉中呜呜出声,把丝瓜瓤甩得飞起,甩了茅小飞一脸的水,发泄不满。
茅小飞一把按住傅冬光滑幼嫩的小身板,把他涮萝卜似的洗白了,展开一张大毛毯,把他抱到床上去。
“爹,你什么时候洗?”傅冬抓着茅小飞的衣袖,不让他走。
“晚一点,你先睡,待会我还要出去。”
“一个人出去?”
“嘿,你小子,我干嘛告诉你?”
“你是我爹!”傅冬理直气壮地说,“我要知道你去哪里!你去好玩儿的地方不能不带我,不带我我就……”
“你就干嘛?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黏糊,你在蛮族的时候,不是你那个爹成天找不到你人在哪儿吗?”茅小飞在傅冬脑门儿上弹了个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