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心中微了一喜,熊主事说道:“如此说来唐主事又着了那些刁农的道了,像是那一次回了京都,气坏吧。”
“何止气坏了,嘴上的抱怨也没见他停过,听得爹爹心里头都烦,更是坚定了这采茶之事绝不亲来,一切交给堂哥便妥了,反正也是自家人,谁来做当是一样的。”
“唐掌柜倒是极信唐主事呢。”
“当是极信的,毕竟同宗,如何不信。”
唐掌柜是个门户观念极强之人,同宗血脉看得极重,也正是因为这极重的同宗观念,才会如此重用无能又利贪的唐国栋。倒也笑了,口头上只是接语应了几句,话聊谈时再次提及有关工钱以及各方用度时,厢竹忽像记起什么,随后看着熊主事,说道。
“这熊主事送入京都的细目彩蝶虽没来得及详看,不过那日至了唐哥房中,唐哥到同彩蝶提过一二。”
“唐主事可说了什么?”见着厢竹这么一说,熊主事当即开口接询,问后厢竹说道:“堂哥还能说什么,自然又是一通的抱怨,不过熊主事,你说咱这茶田里的茶农怎能刁横到这等地步。他们那一颗心究竟何物制成的。不事之事也就罢了,天天就知道瞎胡闹,这要的工钱又是一年涨过一年的。前年那工钱才刚刚翻了涨,今年倒好了,还嫌着那一个月四两的工钱不够,竟还想在往上再涨一成。熊主事你说,这世上怎有如此刁横的人,莫不是真觉着萧家种的不是茶而是银子,来的钱那样的快?”
熊主事不愿主动开口明说工钱的事,厢竹也不能一个劲的追问免得叫人起了疑,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个话头将自己想说的意表达出来。
前年的工钱,这茶农才刚刚翻了涨,四两的银子对于远在远洲的茶农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便是这每月茶农四两的银子,就不知叫茶坊少挣了多少。尤其是茶农越发的蛮刁,这年年茶叶采收数量明显减少。量少便是生意好,挣的银子也是不够的,所以这茶坊的生意一直吃紧。
虽是吃紧,却还有些许赚头,倒也不至于亏了。可如今已经得了那等不合意的工钱的茶农竟不满于现状,还要再涨工钱。这一份工钱若是再涨下去,萧家的茶坊,这生意怕也别在做了。
不先一步明说茶农所要的工钱,那是因为熊主事不晓得面前这名女子知道多少。若是什么都不晓得,他随口上报的一个数,叫人察出不明可就糟了。可如今听了厢竹这一番话,熊主事心里到也有了底。
一个月五两的钱银,看来这唐国栋也跟他学精明了,不在贪那小小的蝇头之利,而是想要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