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的陈彩只觉心头一跳,当下整个人都绷直了。
那头三王却是不快了,听顾相檀这口气是要把太子的人调来禁军里做指挥使了?那以后这营里不是要大乱?
然而不等三王开口,顾相檀又道:“只是陈护卫虽武功了得,但难免年岁尚小,怕是难以服众,所以我不过保荐他做这个禁军的副统领,至于统领人选还是需由陈锡副统领来任为好。”
于是三王在听着自己人被提出来时,原本要说得话又给硬生生地卡在了嘴里,上下不得,前前后后整个情绪完全被顾相檀引得团团转,回神过来只觉身心俱疲,亵衣都汗湿了一层。
宗政帝自也是有这般感受,仔细想来实在摸不清顾相檀的偏向,又或者他其实根本无从偏向,从头到尾都公正不阿,只为大邺天下着想。
思量了半晌,虽然宗政帝很不愿这禁军统领一职到头来仍是落到了三王的人手里,但是他也知晓一时半会儿若是想完全削弱赵典在京中的势力也是不可能,有如今这般,能把想安插的人都插了进去,已是十分顺利了,而且多亏得灵佛。
那边赵勉似想开口,对陈彩的事满脸的不虞,宗政帝却不给他机会,急急便道:“朕觉灵佛所言十分有理,无论是将才帅才还是兵卒小士,刀剑下才出得真功夫,行不行要试过才知晓。”
继而将陈彩和陈锡都唤进了殿,金口玉言地擢升了官位。
陈彩一脸凝重,像是还未从惶惑惊异中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一旁的顾相檀。
顾相檀淡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仓促地补缺了闲职,宗政帝又道:“众爱卿也见到了,大邺如今虽国平民安,但朝中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千人诺诺,不如一士谔谔,朕早已求贤若渴,故而决定重开科举!”
说完这句话,也不看朝下众人反应,宗政帝大手一挥,直接退了朝!
这头顾相檀还没来得及走出大殿,一下子就被大小官员全给围拢了个严实,左一句右一句说什么的都有,无外乎都是来探口风套虚实的。
顾相檀却是一言未发,直到孙公公前来将这些人都排开了,又道宗政帝有请,顾相檀这才点了头,正好,他也有事要寻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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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纷红骇绿香风万家的美妙时节,顾相檀却一身缟素,手捧祭礼,携着安隐和苏息坐上轿子向北行去,然而一出宫门就见外头站了一人,白衣翩翩负手而立,一头青丝在脑后束起,眉目如画。
顾相檀掀开窗帷,瞧着那人渐渐走近,轻问:“你怎么来了?”
赵鸢也不回答,径自撩了轿帘,一返身坐到了顾相檀身边,也不带侍从,然后吩咐道:“起轿。”
外头轿夫许是见多了,竟也听赵鸢的话,就这么悠悠荡荡地把两人一起带到了城北。
顾相檀一路无言,待轿子落了地,这才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条悠长小巷,巷口有一巍峨府门,门口两只大狮虽额头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