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历史?政治?“老区”巴黎之盛况!
“我想要强调的是这本书绝不是外界所说的,乃是来自于东方的民粹主义,我认为在《费加罗报》上面的那一篇针对《菊与刀》的书评是不客观且带有偏见,并且具有非常强烈的种族主义倾向!”
此刻,编辑室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面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在不断闪烁。
而在阅读完《菊与刀》之后,著名法国历史学家马克·布洛赫先生,显然是完全不能够接受来自于外界,对于自己心中这部著作的诋毁。
《费加罗报》作为如今法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最早乃是以法国剧作家博马舍的名剧《费加罗的婚礼》,其名字便是取自这部剧的主角。
可谓是历史悠久,至今已然快有一百年的历史。
而且,《费加罗报》还有一个名句,让后世人感到耳熟能详。
那便是“若批判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这句同样出自博马舍剧作的座右铭,一直伴随着这家报社。
可以说,相比起马克和费佛尔的学术性刊物,《费加罗报》的体量要大得太多,能够阅读到这个报纸的读者也是巨大的。
这也是马克生气的原因,身为法国最具有权威性的报纸,《费加罗报》竟然能够刊登出这么不具有专业性的文章么?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费加罗报》编辑部里面的编辑都是一群‘ne’吗?令人难以置信!”
马克·布洛赫翻开了桌面上的报纸,又再次找到了白天的那一篇报道。
他差点因为这部报道,认为《菊与刀》乃是一部十分差劲的作品。
只是怀着对于包国维这个人的好奇,所以才去看的这本书。
现在想起来,自己险些因为这篇书评,而错过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著作!
“这并不令人感觉到奇怪。”吕西安摊开自己的手,耸了耸肩说道。
“马克先生,你或许不知道的是,如今这部《菊与刀》已经在欧洲各国大卖了,短短几天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册的销量,你要知道这可是在大萧条背景之下,先生们的口袋里面可没有什么用来看书的余钱,就此你便可以想到,评价这本书将会带来多大的曝光度。”
吕西安最后用一种老伦敦人的腔调,用上了伦敦人的比喻,嘲讽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欧洲的大部分文字编辑都是‘ass’,为了获取销量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得出来。”
马克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菊与刀》,上面绘制得乃是一幅日本战国时期的浮世绘,与这本书的名字相衬托。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对于这本书有些爱不释手了,甚至隐隐约约将这本书列为了新史学的流派之中!(此时还没有明确年鉴学派这个名称)
心中对于作者包国维的好奇,提升到了一個难以复加的程度!
“吕西安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一点什么。”
马克怀着心中的不忿,看向自己对面的那位先生,如今的法国历史学大师,吕西安·费佛尔先生。
后者给了他一个十分明确的表情,笑着说道。
“我想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菊与刀》的热度实在是太大了,连二人也忍不住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新史学的名头打出去!
让更多人认可新史学,了解新史学。
吕西安相信,在不久的未来,自己与同伴所秉承的,综合性、全面性以及宏观性的史学研究方法,一定能够成为学术界的主流!
这期间,或许有一些蹭热度的嫌疑,但想要维护《菊与刀》名誉的心,让二人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这不是在帮助东方的神奇包先生战斗,也是在帮助他们自己!
“我想我们不能够这样等下去了,需要写出一篇书评来,好好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史!”马克思考着说道。
“的确,发动起学生和教授,对于历史的守旧派,对于唯利是图的虫豸们,发起属于新时代的总攻与浪潮!”
一时间,便连五十多岁的吕西安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
在后世,法国被称作革命老区是有其原因的。
18世纪末到19世纪的法国大革命,彻底深刻地改变了这个国家以及世界的政治格局和社会结构。
某种意义上,巴黎公社、“攻占巴士底狱”都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法国人,升起对于权威的挑战精神。
乃至于,华夏的一代领导者都曾经求学或者被法国的思想所影响过。
马克思主义的星火从未在法国熄灭过。
作为十九世纪末诞生的法国人,吕西安与马克,似乎在感受到包国维文字里面的力量之后,重新燃起了对于斗争的热情。
“我想我们应该着重描写一下,《菊与刀》这本书对于曰本这个国家,文化、社会和历史的多方面研究和分析,作者通过对于曰本人的家族、宗教、道德、艺术等多方面的研究,以多角度的方式,为我们阐述了一个矛盾且复杂的文化历史,让我们全面的了解到了这个国家的秉性.”
听到吕西安的分析,马克自然也是不遑多让地说道。
“还有,这部《菊与刀》之中所提到的一个点也不能够被忽视,那便是它展现了文化的多样性,告诉我们不应该以同一个标准,去研究不同国家的历史,结合文化去看待历史,而不是戴着有色眼镜”
吕西安十分认同地点头说道。
“对,不是戴着有色眼镜这一点十分重要,一定要告诉《费加罗报》编辑部的那些‘ass’们!”
“还有乃是关于曰本人耻感的相关研究,我觉得应该.”
“我觉得重点也要联系新史学的研究,特别是在我们《经济与社会史年鉴》刊物上所曾经提及到的观点,也应该结合《菊与刀》这本书被.”
“不能够太过于凸显我们,这是东方神秘包先生的作品,我想我们更加应该凸出他的贡献.”
“该死,费佛尔你这个笨蛋,我们还没有用笔记下来!”
正如吕西安·费佛尔与马克·布洛赫二位先生的反应一般,《菊与刀》在欧洲大火了。
不同于以往的历史类作品,只是停留在大学课堂上,学生应付考试而买的工具书。
最多,也仅仅是一些小众的历史爱好者,会去阅读一些诸如《古代罗马史》、《法兰西岛》等大部头专业书籍。
可是,这本《菊与刀》却完全不同。
大部分阅读《菊与刀》的读者,并不是以一个历史兴趣爱好者的角度去阅读的。
相反,许多人之所以会阅读这本书,往往都是被包国维这个东方人的名头吸引,他先前的《回答》、《活着》之类的作品,在欧洲各地都流传甚广。
当然,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先前包国维拒绝美利坚普利策奖的事情,令许多欧洲人感觉到快意。
彼时的欧洲人,对于美利坚人还秉持着一个嫌弃但又惹不起的态度。
大多数欧洲人都觉得,美利坚是一个罪犯与强盗的国度。
当然,以历史的进程来看,这样的观点似乎没有什么错误.
《菊与刀》的火爆,自然还有美利坚书商背后的推波助澜。
他们可不管什么,欧洲人不喜欢美国人,书里面提出曰本威胁论之类的东西。
只要赚钱,美利坚就没有不干的。
就这样,《菊与刀》不仅仅在美利坚国内火爆,也传遍了整个欧洲。
等到曰本国内反应过来,想要阻止这一进程的时候,《菊与刀》在欧洲已经售出了将近五十万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