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夺过铁棍,举起来在手上掂了掂。铁棍两端有些生锈,仿似血腥之气,他皱了皱眉,将顶端对准胖子的鼻尖。
胖子瞠目盯着那抹深红,依稀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骄阳分明比盛夏时温柔百倍,可他的额头上还是渗下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有些沿着鬓角滑落,有些直接滴进了眼睛,瞬时传来刺痛,眼前变得模糊,铁棍却又更近了几分,鼻尖触到了刺骨的冰寒。
他不由自主的发颤,又听蒋拿森然道:“放火烧姚家的房子,嗯?”
胖子一惊,霍然明白过来,他矢口否认:“误会误会,不是我,这位大哥,真不是我!”
蒋拿嗤笑,握着铁棍往他的鼻头上顶了顶,头部最脆弱的地方,不一定是鼻子,但几分力道下去,最酸痛的地方一定是鼻子。
蒋拿将铁棍顶端对准他的鼻梁,狠狠往向压,胖子嚎叫一声,蹭着腿翻滚,满身灰尘狼狈不堪,鼻头立时泛红。
蒋拿一声不吭,慢悠悠的走近他,又将铁棍顶端对准他的颈部动脉,无需凑近,一下便瞄准,胖子喉间一痛,难抑抖动。
蒋拿冷笑:“当老子闲得慌?”
胖子连嘴唇都发了白,筛子似得抖得肥肉左右摇晃,他战战兢兢的喊:“我不是自愿的,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说着,他立刻哭了起来,嘴里念叨不停,“我被他们抓着,我也要活命啊,我不想!”
蒋拿收回铁棍,优哉游哉的掏出手机,默不作声的摁下录音键,又说:“从头到尾慢慢说,谁指使你的,指使你做什么!”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侧脸颊已涂满了灰尘,一张口就吃了一把灰,“是泸川那个黑老大把我抓走的,他们逼我放火烧姚家,我不情愿的大哥,我真的是被逼的!”
铁棍挪到了胖子的头顶,蒋拿敲了几下,“咚咚”的声音悦耳无比,他又问:“放火的时间、地点,怎么放的,你们几个人,全都交代清楚了!”
胖子哭丧着脸,结结巴巴的开始从头说起,蒋拿面无表情,时不时的举着铁棍拍拍他的脑袋,唬得他将所有细节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包括扔进火场里的打火机牌子。
许久后终于说完,胖子哆哆嗦嗦:“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拿嗤笑,突然将铁棍抛了抛,手上的铁棍仿佛纸塑,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下一秒他猛地沉眸,高举铁棍往下挥,猩红的铁锈在阳光下折射不出任何光泽,却比所有泛光的东西都刺目,胖子尖叫一声,颈下随之传来剧痛,声音戛然而止,不过几秒又不由自主的呼痛骇叫,蒋拿狠狠落棍,猛砸两三下,胖子已觉不出是自己在发声,他趴在地上扭曲蜷缩,面色青白,大汗淋漓。
蒋拿满脸戾气,又一脚踩在胖子的脸上,使劲儿的碾了碾。胖子闷声呼痛,颤抖得愈发厉害,蒋拿发狠,举着铁棍重重往他的肚子上砸去,肥肉卸下不少力道,铁棍似有反弹,蒋拿连连重砸,脚上也不断使力,胖子逃不脱呼不出,只能闷闷的嚎叫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身子抖动不停,边挣边颤。
弟兄们鲜少见到蒋拿发怒,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板着脸唬一唬他们,如今见蒋拿黑着连不断挥棍,下力仿佛不要命似的,不由得心中微骇,也不敢上前帮手。
蒋拿连挥十几下,胖子气息渐弱,他这才抬起脚,鞋尖踢了踢胖子微微变形,又红又黑的脸,朝手下命令:“你们继续,别把他弄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