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帝默默庆幸萧夜澜他们走了。
要是被人看见自己低头挨骂的样子,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趁着太上皇还没开始训下一条,皇帝赶紧道:“父皇,您以前不是说过,慕容氏的血脉乃江山社稷的大患吗?现在有机会斩草除根,您为什么要阻止朕。”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儿。
他轻抚桌案,淡道:“慕容氏早已覆灭,安定侯不过是茶茶的外甥,连姓氏都不同,他们不算是慕容家的人了。”
“可他们骨子里终究流着狼血……父皇,狼天生会咬人,这也是您说过的。”皇帝悻悻道。
太上皇凝视摆放在桌上的奏折,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策马追风的少年。
最后,却被他亲手所杀。
他青梅竹马的妻子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她的哥哥,可他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亲自执行了灭族令。
他欠慕容家的已经太多了,此生之罪,坐牢数十载也难以赎清。
“狼的近亲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是狗。你怕狼是对的,但你连狗都怕,未免就太胆小。”太上皇轻描淡写道。
此时。
谢千欢和萧夜澜,太后一同走在御花园里。
她等太后走在前头,距离有些远了,便拉着萧夜澜轻轻问道:“太上皇当年到底死没死?为什么我看姨婆和陛下,好像都对太上皇的归来没有特别震惊。”
萧夜澜似有若无勾着她的手指,低声道:“当年的太上皇之死,确实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