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头温峤被皇帝喊进宫,刚刚才出来,他按司马绍的吩咐去王家寻王悦没寻找,走街上正好瞧见王悦站在那路口跟丢了魂似的。温峤喊了他一声。
“王长豫!”
王悦抬头的那一瞬间,温峤冷不丁给那副苍白得水鬼似的脸吓了一跳,他忙走上前去,“王长豫你怎么了?”他一瞧王悦胸口的血就愣了,王悦穿一身朱红他还没瞧见这血色,他倒吸口凉气,“找找找找个大夫赶紧看看!”
王悦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回神了,他低声道:“温太真?”
温峤忙点点头,伸手扶住了王悦,“皇帝说你有些不对头,让我来看看你,你你你这怎么了?”
王悦想了一阵子,“没事。”他轻轻拍去了身上灰,他问道:“你前两日刚成亲是吧?”
温峤愣了下,不知道王悦问这做什么,点了点头,“是啊。”
“我去你家住两日。”
温峤一懵,“啊?”
我新婚你住我家来?王长豫你觉得合适吗?王长豫你王家家大业大的你还没屋子住了是吧?温峤是想拒绝的,可王悦垂着头笑了声,那样子不知怎么的吓了他一跳,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冲突比较难写……总有些差了什么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第101章寒士
王悦在温峤家住下了,好些日子没去尚书台,也不想见人。
他擅离职守本该算渎职,司马绍也不管他,把王悦的事交代给下头的人暂代处理,至于王悦,由着他去了。
王悦这些日子过得昏昏沉沉,他不想出门,吃穿用度温峤和他媳妇供着,他每日只管混吃等死,不知今夕何夕。
温峤有过一任妻子,死了,他又娶了一房妻子,是他姑母之女。说来人世间的事也真是奇怪,有的人处了一辈子始终不对盘,有的人回眸一望就看对了眼,温峤与这位续弦恩爱非常,当年混迹秦淮赌坊多少不羁的少年,如今吃个饭都黏黏糊糊地要媳妇喂他。
王悦天天看着他们花前月下,不时神色恍惚。
人过的不如意时,瞧见别人过得好,心里头原来真的会难受,他倒不是嫉恨,只是有些难受。
温峤的媳妇信佛,温峤给她盖了个佛堂,又给她栽了菩提树,王悦过去转了圈,佛堂的案上放了本经书,王悦拿起来翻了两页。
傍晚的暮光很好,佛堂里清静无尘,王悦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何,翻着翻着书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小时候他爱看些志怪杂书,王敦骂他说:“年纪小小,少读点没用的书!好男儿志在四方,干点什么不好?”
王悦低下头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干点什么不好?
王悦起身拍了拍衣服,抬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