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下官离开日久,不知泉州这边发生了变化,让钦差大人扑了个空,请大人恕罪,恕罪。”孙夫胜满脸歉意地解释道。
“不知者无罪,孙大人不必自责。”邓光荐宽容地说道。
“海路劳顿,钦差大人不如暂在泉州歇息,我马上派人通知许大人和陈大人,来泉州恭迎圣旨如何。”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的刚刚接手泉州政务的官员黄昕提出了建议。
邓光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请黄大人安排馆驿,我们便在泉州等候许大人和陈大人前来接旨。”本来按他的本意是要到福州宣旨,但临行前陆秀夫等朝廷官员所说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行朝现在虽处于困顿,但朝廷的威严却不可失,许汉青与陈复文虽抗敌有功,却不可骄纵使其心生二意。此次宣旨正是要让其感皇上之恩,朝廷之威。
“怎么没有轿子?”等走下船来,又有官员不满地问道。
“各位大人,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坐轿子又浪费人力,又耗费时间,所以许大人早就定下了规矩,福建路所有官员,不管文官武将,皆不准坐轿。”黄昕赶紧解释道:“怕各位大人不擅骑马,下官特意准备了马车,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个朝廷官员忿忿地说道。
“许大人的规矩大,还是朝廷的规矩大,胡闹。”
黄昕和孙夫胜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出了轻篾。这都是什么玩艺呀,从临安逃到南方,又从陆地逃到海上,你们怎么不坐着轿子跑啊?怎么不怕有辱斯文,破坏规矩了呢?
邓光荐皱了皱眉,他虽然是文官,在战乱中四处飘泊,还是会骑马的。但对许汉青制定的规矩,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各位大人,福建新定,又要安置投奔来的百姓,官府资金实在有限,别说轿子根本没有,便是这几辆马车,也是从几个巨商之家租借来的,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将就将就。”黄昕强压着怒气,陪着笑脸解释道。
“租借,官府征用,还用付钱吗?”邓光荐不解地问道。
“是的,不可借官府之权扰民,这也是福建的规矩。”孙夫胜聪明地把许汉青的名字隐去了。
“是这样啊!”邓光荐也不想刚来便与福建路的官员产生矛盾,把关系搞得太僵。便冲着朝廷官员说道:“大家也不要埋怨了,既然官府有困难,大家便入乡随俗吧,这个马车看起来很精美,很奇特,咱们便坐上去感受一下吧。”
这个马车可不是中国古代那种普通的两轮马车,而是许汉青让工匠制造出来的欧式的四轮马车,坐起来平稳舒适,但价钱也很昂贵,在泉州也不超过十辆,为官府很是赚了一大笔钱。
对于中国古代为什么没有使用四轮马车,有很多说法,其中有环境说、马匹说、灾难说等等,但四轮马车与两轮马车相比,要多一个转向装置。这个转向装置在中国却是没有发明出来,这却是个事实,不是因为技术有多复杂,可能是技术的“盲点”这类技术的“盲点”在欧洲也存在,如欧洲人的马车是绑在马脖子上。在急速奔跑时,容易造成马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