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您明天便要启程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北元丞相伯颜的儿子脱脱儿恭谨地说道。
“恩”伯颜点了点头“我走之后,家里诸事便交付给你了,凡事记得切不可张扬。”
“是”脱脱儿恭身答道,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父亲大人为何要请命去北方呢?南方有残宋苟延,又有福建路的许汉青作乱,南方的将领屡次被其所败,使其坐大,也只有父亲大人雄才大略,才能灭了光复军。”
“你不懂啊!”伯颜边说边摇着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攻取临安回转大都时,与忽必烈见面时的情景,忽必烈的声音就像是从深渊之中传来的呼唤一样,带着一股奇妙之回响时时还在耳边萦绕。
当时忽必烈是这样回答伯颜请命江南,剿灭宋朝余党的。
“如今已无丞相亲自出马之必要了。宋已亡国。不论是二王还是文天祥都不过是残存之余党罢了。其他人应该就足以担当这个责任,丞相啊,稍微把功劳分给其他人比较好吧!”
忽必烈汗的眼睛原本就狭长,但是此刻看来更是有如丝线一般的细。尽管如此,伯颜对于君主所投射而来之目光,却感受到了强烈的刺痛,说完话后忽必烈大笑着转身离去。
忽必烈不直呼伯颜之名,而是以丞相来称呼他。这点,以伯颜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言虽说是理所当然,但是气氛在瞬间冰冷疏远了起来,却是不可否认之事实。此时,伯颜感受到的是悄悄拂来的夜气的寒冷。
忽必烈不希望伯颜再继续建立功绩。一个功高震主之臣下,是任何一个专制的君主都不可能喜爱的存在,历史上早就有了无数的先例。
从此以后,伯颜再也和伐宋之事毫无关系。不仅是如此,他甚至连大都以南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主要掌管北方和西方的军事,与同是蒙古人的海都、乃颜战斗。
文天祥已经失败了,现在正在张弘范的船上,残宋行朝肯定抵挡不住张弘范的进攻。只有福建路的许汉青,却是越打越强,越打越大,如果陛下允许,我倒是真想与这个人较量一番,伯颜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斗,叹息道。
在当时的人眼中忽必烈或是雄才大略、英武不凡的明君,或是残忍嗜杀、穷兵黩武的暴君。唯独在许汉青眼中,忽必烈不过是个帝王耳。封建帝王该有的毛病他都有,该犯的错误也因为帝王的金口玉言而不能避免。所以许汉青没有那种崇敬或是恐惧的心情,反倒是对最终的胜利充满着信心。拥有了后世精英们几百年来总结的经验教训,加上超越时代的武器装备,再打不过一个瘸子皇帝,简直没天理了,所欠缺的只是广大人民的觉醒罢了,不过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许汉青的任务便是让这个时间缩短,哪还用积聚百年,才把蒙古人逐回大漠。
统一神圣论一直被历史书奉为金科玉律,任何阻碍统一的人最终将被历史的车轮碾碎,当然那些编历史的人才不会管统一的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更不会管在所谓的神圣统一的背后,流淌着多少百姓的鲜血,多少繁华之地变为瓦砾。
从这个角度来看,许汉青是阻碍统一的罪人,而在许汉青心里却有另一个观点,既然统一好,统一神圣,为什么不能由汉人统一蒙古人,却非要由野蛮来统一文明呢。
“姐夫,这个应该就是您所说的硝酸,这个是硫酸,还有这个”刘国栋兴奋地给许汉青介绍着他屋内的瓶瓶罐罐。
“国栋啊!有些东西是很危险的,摆弄的时候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许汉青心疼地对刘国栋说道。
“知道,您就放心吧!”刘国栋满不在乎地说道。
“陈姑娘呢?怎么不见她,听说你们俩不是经常在一起吗?”许汉青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