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面所传许大人遇到神仙的事,是真的了?”蓝太君皱着眉问道。
“哦,这个倒是不假。”许汉青点了点头。
“好吧,这件事先放下,咱们再说一说别的吧。”蓝太君目光炯炯地望向许汉青“我们畲族世代受汉人压迫,居住在山中,生活很苦,不知许大人是怎么安排我畲族的老弱妇孺的?”
许汉青抽着烟,望着蓝太君,微笑着说道:“老太君,您知道我是如何安置家乡的陈姓和许姓族人的。”
“不知道。”蓝太君摇了摇头。
“我已经把他们送到流求去了,那里没有战乱,气候也很适宜,现在他们在那里开垦荒地,建立家园,过得很好呢。过些日子,我准备把兴化的百姓再迁走一批,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许汉青得意地说道。
“未料胜,先料败,即使在大陆坚持不住,也有了一个落脚之地,许大人真是好计算呢。”蓝太君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狡兔三窟吗,即使元军想征剿流求,面对茫茫大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许汉青笑道。“况且我在流求已经开始造海船,在海上打仗,元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都说流求荒无人烟,不适合居住。”许夫人问道。
“荒无人烟是真的,但不适合居住却是夸大其词了。那里的荒地有的是,只要辛苦一些,开垦出来便是良田,肥沃的很呢,气候温暖,粮食一季三熟,又不用担心兵祸匪乱,和大陆来比,那里可以算是世外桃源了。”许汉青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拼命吹嘘。
“是呀,豺狼虎豹也要比鞑子温柔,风雨雷电也要逊色于北元暴政。”蓝太君感叹道。
“老太君,您看不如这样,如果我们两军合兵,身体合格又愿意与元军战斗的加入我光复军,不愿意的就到流求好好生活。在那里,各民族一律平等,这样畲族兄弟姐妹们也能过上好日子,我们这些决意与北元奋战到底的,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恩,倒是个好事,不过,我们畲族要下山入城居住,恐怕要朝廷允许吧?”
“呵呵,朝廷,”许汉青不屑地撇了撇了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朝廷还顾得管这事吗?再说了,朝廷的文武百官,会做官的不会做事,会做事的做不成官。互相拆台的水平一流,对外做战,无论文斗还是武斗,屁也不是。国破家亡之际,不想着驱除鞑虏,救民于水火,还在那互相倾轧。朝廷,不想着占领根据,卧薪尝胆,以图中兴,说什么荒凉难居,说什么有损皇家威严,成天在海上飘来荡去得倒挺来劲。屁,皇家威严能把鞑子吓跑吗?能把千万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拯救出来吗?”许汉青越说越激动。“我光复军可不是为了那一家一姓的朝廷而战,我许汉青今天不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只以一个江南百姓的身份告诉你们,许某和身后这数万兄弟,血战,从来为的就不是大宋官家,我们守卫的,是华夏的文明,是不给鞑子当狗的尊严!”
“好,说得好。”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三人吓了一跳。
“谁,出来。”许汉青动作比较迅速,掏出怀里的手枪喝问道。
“哈哈,阿姐你可真是的,姐夫来了,也不通知我呢?”随着爽朗的笑声,山包的另一侧走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许夫人虽然不知道许汉青拿的是什么东西,但看他的样子也能确定是一件武器。忙把他的手一压,轻声说道:“别紧张,是我的族弟陈大举。”
借着月光,一个光着膀子,斜披三角铁索衣的壮汉大步而来,背后还背着把门板似的大刀,脸上笑吟吟地。走到近前,冲着蓝太君施礼,又对着许汉青深施一礼“姐夫,小弟陈大举有礼了。”
陈吊眼,本名大举,一作钓眼。宋末漳浦县人。陈家世代务农,家境贫寒。陈吊眼的母亲是畲族人,早逝,一家重担全落在吊眼父亲身上。父亲陈文桂和叔父陈桂龙、陈满安,以及妹妹陈吊花,都是农民起义军的领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