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汉青不想过于张扬,只带了五十人的亲卫进营,但许夫人还是召集了畲汉联军的各位将领,其中包括畲族酋长蓝太君和二十四峒的峒主等人,排摆宴席,把许汉青郑重地介绍给众人。开玩笑,如果不说清楚,晚上和许汉青共宿一帐,第二天军营里还不谣言满天飞呀。
“许大人率领光复军搞得好大声势呀,听说现在把福州都围了,真是厉害。”一个峒主端着酒,冲许汉青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峒主实在是过奖了。”许汉青笑呵呵地答道。在营里简单地看过之后,对这只军队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虽说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但身体状况,精神面貌还是可以的,假以时日,不难变成一支战斗力强大的队伍。许汗青家族有长辈是畬人,并且在各畬洞贸易多年,所以,许家才能将畬人号召在一起。当年许汗青散尽家财,发誓中兴大宋,不少畬洞首领族兵下山追随,这种生死友谊,是许夫人将畬族兵马,团结在自己周围的关键。
“许大人过谦了,老身虽然耳聋眼花,但光复军破元军五路围攻,斩南剑州李英,横扫闽东北,兵围福州,这是大事还是知道的。要说这是小打小闹,可真让我们这些人无地自容了。”蓝太君看着许汉青笑眯眯地说道。人老奸,马老滑,别看这蓝太君岁数大,又自称耳聋眼花,许汉青可不敢轻视于她,从这老婆那偶尔精光一闪的眼睛中,便知这个老家伙不好对付。而且她在畲族中的威望甚高,要想把畲族军队进行整编,训练,并入光复军,不得到她的支持是不行的。
许汉青赶紧陪笑道:“老太君,您老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光复军确实取得一些战绩,全靠将士用命。光复军中畲汉一家,这其中也有很多畲族兄弟的功劳呢。”边说边端酒冲着蓝太君等畲族首领道:“各位畲族兄弟姐妹能深明大义,不畏牺牲,共抗暴元,许某是钦佩万分呢,许某先敬各位一杯。”
畬族向来受当地汉人欺负,两族之间,成见很深。许汉青先把光复军中畲汉一家的事情提醒一下,就是想让这帮人心里还先有个底,加入光复军不吃亏。
这次许汉青带来了不少兵器盔甲,医疗用品,粮草辎重。喝得也是他带来的酒,度数偏高,几杯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粗豪的畲族首领便和许汉青熟络起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许汉青也并不着恼,笑呵呵地作陪。看来要拉近关系,联络感情,还是在酒桌上容易一些。
随着酒越喝越多,大家开始没有任何礼节拘束,开始肆无忌惮地行起酒令,起身的起身,推桌的推桌,一时间热闹非凡。
许汉青无聊地在圈外看了半晌,无奈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土语吆喝,也看不懂他们所划之拳,和现代的划圈根本不是一回事。看到许夫人要上去制止,连忙拉住她“大家难得这么高兴,就随他们去吧。”
这时蓝太君走到了许汉青身旁“让他们疯去吧,许大人可愿陪我这个老婆子随便走走聊聊。”
“老太君有命,许某敢不遵从。”许汉青微笑着答道。又对许夫人道:“碧娘,走,咱俩陪老太君随便走一走。”
出了中军帐一路前行,远远地避开帐内的燥热和酒气,以及那些玩得兴起的畲族首领。月光如水,月明如镜,柔和的清辉洒满了大地,军士们围着一堆堆篝火在轻声谈论着,见到许夫人过来,都站起来行礼。
一路经过这些篝火和营盘,渐渐地走到附近的一座小小的土包上。许汉青看到一棵大树下面一块大大的石头,于是上前用衣袖拂了拂石块表面上的浮土,请蓝太君和夫人坐了下来。
许夫人扶着蓝太君的手臂坐下,眼睛却不离许汉青。
“许大人,老身有些疑问,不吐不快,唐突之处还先请见谅啊!”蓝太君开口道。
“老太君尽管请问,许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汉青早料到这个老太婆不好对付,微笑着答道。
“许大人,这次前来是想和淑桢合兵一处的吧?”
“恩,老太君所说不错,我这是来一是想和碧娘商讨合兵的事,二来也想把我以后的打算和计划告诉碧娘。”许汉青瞅了一下许夫人。
“不知合兵以后,许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依据光复军的模式,整编训练,配发新式武器,将领也要进行培训,光复军中官兵平等,有功则赏,有过必罚。”长痛不如短痛,许汉青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来。与其把一支战力不强,不听指挥的军队纳入麾下,还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