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书写的神往与渴慕,故而多年后,当这少年拿来第一笔靠写字赚来的银钱时,内心的波涛掀天蔽日。
顾大生过世时,只留了一间矮房,一辆摊车给这唯一的儿子。
顾白一人摸爬滚打几年,终日艰辛,勉强吃饱穿暖。某日听闻有位先生将要传道受业,专收寒门弟子。心中那小芽如突然灌了春雨般冒出了头。
先生授课并不勤快,有时七八日都不见得上一次课,但顾白积极专心,只要有课,一定报道。
那日他刚进了学堂,便见不少学子凑在一旁对着内室张望议论。
顾白第一次见到沈慕渊,那时他还不认得他。谁也不晓得,只有他一人,独自心跳飞快。他想,江南才子,果然长得与他心中想的一模一样。清雅朗润地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山茶,素净又明丽。
几人被助学催着一同进了屋读书,半个时辰后歇息。顾白小解回来,刚穿过堂门,被身后明朗的声音叫住。
“这位小兄弟,方才忘记了。不知可否劳你跑一趟,将这方砚交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