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脚乱地死死护着自己的衣物,人却仍处在深深的震惊中不可自拔。
“顾白,住手,不可以。”
顾白冷冷放开他的衣袍,居高临下道,“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今日和我说不可以,你是打算不认账了?”
沈慕渊只觉得冷汗涔涔下来,今日确实算个好时机,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如此之怂包。这副模样,实在像是自己被顾白强了,现下还有些不能消化,这正一脸愤懑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子,真······真的是自己养了这几年的顾白么?
沈慕渊正了正神,强装淡定道,“今日,今日不是时候,再过段时间罢。”
顾白威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良久,利落翻身下来。拥了被子背过身去睡了。沈慕渊战战兢兢地躺在床沿,犹觉惊吓,却也不敢再去招惹顾白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顾白便起身去先生那处了。
沈慕渊半夜才睡,早上就贪觉了。午时起来吃了点东西,也没心思出门,便穿着随意得在院子里摆弄他那几株兰花。
此番夜里,沈慕渊睡觉老老实实,绝不贱巴巴地毛手毛脚,毕竟较量起来,自己在顾白手下真讨不到什么便宜。如此,顾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看到他双目紧闭,强自入眠的畏缩模样,总忍不住目光灼灼,勾了唇角。
这日,顾白在学堂待到暮色西沉才抱着一沓书匆匆回来。刚进了院子便听到间或怒骂从正厅里传来。阿涣详装扫地,实则侧着耳朵偷听,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见到顾白,对他一阵挤眉弄眼。
顾白了然,怕是沈老爷来了。
他原是想去书房,路过虚掩着的门厅,却忍不住停了脚步。不低的声音清晰击入他的鼓膜。
“这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你又有何不满?”
一顿沉寂。沈老爷中气十足,却也怒火中烧。
“你难道还嫌人家是庶出?刺史的嫡女还能看上你个没出息的?”
沈慕渊只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却始终不肯松口。虽觉得父亲的话有几分可笑,但还真不敢和他说,刺史的嫡女确实看上过他,还给他传过小手绢。想到这处嘴角不自觉笑了下。可即使低头掩面却也让沈老爷看到那丝笑意,深以为这逆子是在嘲笑他。是在无声挑战他的权威,便怒从心来。一个巴掌甩到沈慕渊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赶紧稳了心神,正襟危坐。
门口的顾白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捏拳捂住嘴。
沈老爷喘了会儿粗气,良久道,“你可不是同林家那小子有断袖癖?”
沈慕渊猛然抬头望向老爹,怔了怔,忙道,“我与叔浩那是拜把子的交情,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沈老爷沉默了片刻,“那不会是顾白那小子罢!”
沈慕渊瞳孔微缩,反笑道。“我和顾白清清白白的,我一直当他是我的亲弟一般。”
门口顾白目光闪烁,看不清神情如何,似是从不曾停留般,悄然往书房去。
再出来的时候,沈老爷已走了,大堂里一片狼藉。沈慕渊拿着那支秃秃的鸡毛掸子,低身收拾着满地鸡毛。顾白看了眼半挂在桌上的人像画,明眸皓齿的,是个美人。
顾白蹲下身,去拾地上残碎的瓷片。沈慕渊抬头望向他,灿烂一笑,“你回来了,还没吃饭罢。饿了吗?一会儿叫阿涣来收拾,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