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评章跟着耗了两个多小时,也跟着叹了口气:“本来全家要飞澳大利亚度假,因为你没去成。这生意谈成了,你要分我两个点。”
“别那么小气,”北开源说,“分你四个。”
两人没安好心地笑了一阵,北开源往他那边一偏头:“你那里有好木料吗?”
路评章挑了挑眉,北开源补充道:“要金丝楠木,寺里的大师说聚财。”
“好的金丝楠不好弄,有价无市。”路评章说,“去年江苏那边有一棵,拍卖会上流拍了两次才出手。”
北开源:“能找到吗?”
远处魏良木打出标准一杆,路评章秉持着陪客原则,鼓了几次掌。
北开源则笑着捧场,不吝夸奖:“德艺双修,不愧是魏校长。”
魏良木扶着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这一杆虽然流畅,但是球没进洞,魏良木继续准备下一杆,北开源跟路评章在后头跟着他往那边走。
“给我留意着,”北开源一边散步一边说,“这几天我就想要。”
路评章点点头,回想起来什么,问他:“上次给你的那块料呢,不是要打成珠子戴吗?”
北开源没说话。
路评章:“那是明代一个老妆匣子拆下来的木头,有年限了,料好,当时起拍底价能买一栋楼。你要往自己身上戴,就戴那个多好。”
北开源望着远处的天,被太阳照的微微眯眼。
这次他没说送人,只淡淡道:“弄丢了。”
“十八岁,”祝意震惊地看着蒋屹,压着声音,“你疯了吧?”
蒋屹“嘘”了一声,苦笑道:“可能是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祝意问。
蒋屹叹了口气:“是我外甥女的同学。”
祝意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蒋屹拿起矿泉水来喝,顺手蹭了一下额头的汗。
“我有点事儿求你。”他放下水说。
祝意看着他。
蒋屹期待道:“孩子偏科严重,你英语好,每星期抽半天给他补补课。行吗?”
“不行。”
“别这样,”蒋屹坐得离他近了点,手臂几乎挨到一起,“我记得,当年北总的英语不就是你给补起来的吗?”
祝意移开视线,沉默半晌才道:“那不一样。”
蒋屹张了张嘴,祝意说:“你高考英语146,我145。你比我厉害,你补不就行了。”
蒋屹叹气:“我补他不听。”
祝意考虑了一下,蒋屹小声说:“知道你不差补课费,我从别的方面补给你。”
祝意意味深长地笑了:“从哪方面。”
蒋屹挑挑眉:“……你这人,一个性冷淡,还总想着搞颜色呢。”
“谁搞了,”祝意正色道,“人黄想什么都黄。”
边上有几个学生路过,他们暂时停止交谈,看了一会正在进行的球赛。
胡一派的对手是个比他岁数还大的老教授,他不敢使劲,球喂的好,对方接起来又打回去,两人软绵绵地打了有一阵了。
等周围没什么人了,祝意望着球场,用一种很不赞成的语气问道:“你们上床了吗?”
“咳,”蒋屹让水呛了一口气,咳了老半天,才拧着眉说,“他今年高三,又住校,我们怎么上?”
祝意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蒋屹说:“你高三的时候跟北总上床了吗,思想怎么那么龌龊。”
提到北开源,祝意转过头不说话了。
“药开始吃了吗?”蒋屹问,“我听医生的意思,说你夜生活没规律,导致激素分泌乏力,时间久了,心理也有一点障碍。说来说去,总而言之。直白的讲,就是北总技术差,不体贴,恶性循环,没错吧?”
祝意脸皮薄,实在没法摊开讲。
医生给他开了健肾补脾的药,让他最好定期按摩前列腺,逐步恢复。
但是吃药和按摩要同步进行,祝意没办法。
“也不全是,医生还说频率因人而异。”他解释说,“不一定是伴侣的原因。”
“就不用替他周全面子了。”蒋屹说。
他没有过夜生活不和谐的先例,担心支错了招,保守道:“这种事还是要双方商量。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当成充气底座,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想怎么着跟他直说,让他配合你。”
祝意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张不开嘴。”
蒋屹拧眉看着他:“……我不明白,你俩这么多年,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熟呢?”
祝意摇摇头,望着远方不说话。
蒋屹小声道:“不用觉得难为情,我还是昨天那话,你接受不了医生给你按摩,我给你按啊。”
“别,”祝意忍不住叹气,“医生我都接受不了,更别提你了。”
“不一样。医生跟你不熟,可我们是好基友啊。”
“……”祝意别过脸去,光天化日之下聊这个,他已经够别扭了,忍无可忍道,“快打住吧。”
场上的球赛继续软绵绵、慢吞吞的进行着。这会儿太阳已经开始晒人,操场上的人逐渐减少,运动的学生也都缓缓的退场。
俩人本来约好了一起打决赛圈,没想到双双败北,谁也没赢。
祝意伸手遮头顶的阳光:“太晒了,走吗?”
“走。”蒋屹拍了拍扔在一旁的球拍,躬身去系松开的鞋带,“大话说早了。这回去不得让其他教授们笑话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