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某人柱身的手寂寥地搭在床单上,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失落,像孤独,像不甘。他愣了两秒,就再次撕掉那个碍了无数次事的邦迪。
姜帷此时侧躺在他身边,窄小的单人床让两人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冯子叶手上的一点动作姜帷都能很快察觉到。他鼻息间的温度早已上升,却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停了动作再次去制止冯子叶撕邦迪的手。
“你乖,我自己来就好……”姜帷沙哑着嗓音,欲/望和爱怜在眉心纠扯,形成一个浅淡的川字。
“我想帮你……”冯子叶将脸埋进姜帷脖子窝,手像鱼一样,滑进了姜帷长满水草的海洋。
姜帷拿下巴蹭蹭冯子叶的脑袋,努力在自己快要崩断的心弦上打了个结,道“你抱着我就好,你抱着我……我就会觉得很舒服了。”
这算表白吗?冯子叶回味着姜帷句子里的每个音节,埋在人脖子处的嘴巴再度不安分起来,舔吻上了姜帷突突跳动的皮肤。他放弃了撕扯邦迪的想法,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似乎总是无法违背对方的意愿呢。
既然如此……
他的十指开始在姜帷的皮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勾起一片片颤栗的鸡皮,指尖以那片长满黑色水草的海洋为出发点,一寸一寸离开。大腿,侧腰,越过几块不算险峻的腹肌,像溪流,顺着腹沟溯源,逆行至起伏的胸腔,勾勒出每一根肋骨的位置。
嘴巴跟随着手指的节奏,由上至下,在每一块关键的高地进行标记,留下一串晶莹,与晶莹之下微红的痕迹。
最终两军交汇,十指揉搓着紧实的胸口,唇舌缠绕上升起的红樱。牙齿轻咬的力度刚刚好,姜帷浑身一抖,正要加快自己握住自己某处那只手的速度,却被冯子叶一把捉住手腕,像齿轮卡进了螺丝,忽然凝滞了运动的轨迹。
冯子叶早已是半侧着身贴在姜帷身上,埋在他胸膛舔舐的嘴唇骤然离开,舌尖随着马甲线勾勒下去,到达了男人最为神秘的地方,握住,吞吐。
姜帷只感觉自己瞬间大脑就空白了,那根被自己修补了无数次、早已打满死结的弦,就那么被吞纳着自己的男人轻轻一拉,就像变魔术般解开,断掉。
他再也无法思考更多,举手关掉了床头唯一的一盏小灯,尽情感受着温暖口腔的包裹。
黑暗放大了人的触觉神经,冯子叶舌头划过的每一寸膨胀,都惹得姜帷止不住地叹息。小腹越绷越紧,姜帷的手按向了冯子叶乖巧的短发,一下一下,助力着在对方口腔中驰骋,运动。
脆弱的部分暴涨着,前方最为敏感的铃口随着两人每一次动作,与冯子叶湿滑的喉咙紧贴,又分开,每一次的分离都是那样的不舍,每一次的贴合都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仿佛置若天堂。
“子叶……啊……”姜帷喑哑的嗓音在寂静而黑暗的病房里轻轻回荡,那是冯子叶从没听过的语调,神秘而动人,惹得冯子叶某处也紧绷起来,头部的动作更是开始加速。
“子叶……子叶……我……我喜……”姜帷的理智彻底被肉体的感官所征服,他将自己身为男人最脆弱的部分拱手献给对方,像流落到天堂的亡魂,跪倒在天使的脚下,与之一同献祭的,还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他身为人子的责任。在那个时刻,他再也想不起母亲哀伤的眼神,再也不害怕众人鄙夷的目光,他低喘的浅吟,想说,我喜欢你。
“咳咳咳——”原本终于谋划好的一句表白并没有顺利脱口,忘情作动着的两人被隔壁床传来的咳嗽声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