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坟上刻着的名讳,唤作“玉延梓”……
“柳大哥?”
却在此际,少年带点疑惑的嗓音蓦然响起,将他由魇境中唤回了神。
“延……”
看着身前人微带笑意的面庞,柳行雁唇间一声“延梓”便待唤出,却在“梓”字脱口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忙生生将到口的称呼转作了熟悉的一声“言辉”。
“言辉。”
他又喊,同时双臂一张,一个使力将人紧紧抱了住。
“行雁……”
杨言辉有些不解,但想到午膳前的那阵风波、以及对方耳力极好的事实,隐隐明白什么的少年脸色一红,也没再多问,只同样张开臂膀,牢牢回抱住了身前的人……
前尘念
一
柳行雁背靠床沿,如临大敌地看着身前的少年。
少年方沐浴更衣罢,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里衣、发梢也还带着少许湿气。明明身处床榻之上,少年却一脸严肃地正襟危坐,那双柳行雁闭着眼都能清晰想见的杏眸更写满了认真。如果不是刚才传入耳里的那个疑问,他肯定会以为少年是有什么要事欲和他商讨……但事实却不然。
──就在半刻之前,他看见少年红唇浅张,一字一句地道:“我想用嘴试试。”
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单看时地、再看看同样只穿了件里衣的两人,此句表述的意涵,便十分简单易懂了。
都说温饱思淫欲,两个有情之人朝夕相对、同床共寝,发展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亲密之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出于某个心照不宣的缘由,柳行雁在这方面一直极为克制,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停留在拥抱、亲吻的程度,连在对方面前赤身裸体都不曾。倒是杨言辉有心克服旧日阴影,往这方面做了不少尝试;如今大半年过去,日积月累、一试再试后,曾经连“看看”都觉难受的少年已能顺利“上手”,和柳行雁互帮互助、真正尝到了些许床笫之间的妙处。
单从结果来看,能和心上人亲近燕好,男人当然何乐而不为。可他看到的不仅是结果,还有言辉不断勉强自己的过程。想到言辉曾经连“碰碰”都会浑身僵冷、喉间作呕的阶段,再想到言辉方才的提议,他便猛地摇了摇头,劝道:
“虽说有些事确实得一步一步来,可、可用嘴……咳嗯、这一步,也不是……非得尝试不可的。”
“……可对我是如此。”
少年说,神情有一瞬间的阴翳,却更多是笃定与决然:“我想试试……行雁。”
时至今日,杨言辉已彻底改换称呼,极少再在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以“柳大哥”相唤。倒是那尾音微微拖长的习惯依旧没改;即便口吻是严肃的,衬上那一唤,便无端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柳行雁对他不说百依百顺,却也少有拒绝。尤其看他神色执着,像是有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便让男人不免想到了那个心照不宣的理由上,不由胸口一紧,有些难受地将人拥入了怀。
“不要勉强。”将头埋在少年颈边,男人语气压抑地叮嘱,“真难受就停下来……知道么?”
“嗯。”
杨言辉轻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