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难得清静,何妨登船游湖、趁天色许可好好玩上一遭?”
杨言辉不意他有此举动,先是傻楞楞地红了脸,才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望了望天。
时近清明,这几日的天候都不甚稳定,时常冷不防地飘起雨丝。如今虽能见得几许阳光,天空却同样笼着一层云气;就是马上下起雨,少年也不会有丁点意外。
但提议的毕竟是柳行雁,故想了想,杨言辉还是道:
“若柳大哥不担心下雨,自然无妨。”
“如此,你去租船,我去整些酒菜,晚点在码头边会合吧。”
“好。”
少年点点头,随即去了湖边与船主交涉,将书生什么的彻底抛在了脑后。
杨言辉租了两个时辰的船,原本谈好了由船家掌橹,却在临上船前让姗姗来迟的柳行雁驳了。少年并不怀疑“柳大哥”的能耐,但还是与船家好说歹说,才以一贯为质,与柳行雁双双登了船。
船不大,让两人对坐奕棋、清谈却是绰绰有余;蓬里更有个小小的炉子,约莫是船家温酒、取暖之用。柳行雁熟练地摇橹操舟;眼瞅着少年小心翼翼地取出火熠子点了炉子,继而朝他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即使目下的天色无论如何算不得晴朗,前暗卫仍觉胸中一片开阔舒畅,再找不到丁点月余前的郁气。
但少年面上的笑容很快染上了几分羞赧。
“柳大哥,等会儿换我来吧?”他说,“要划到湖心岛还需一段距离,我在这儿瞎坐着也……”
“……你想去湖心岛?”柳行雁微微挑眉。
不意他有此疑问,杨言辉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倒不是说想去……但泛舟游湖的,一般不都会登岛绕上一周?”
“我无此意。”
柳行雁觑了眼仍未由食盒中取出的饭菜,“不过想寻个清静地用饭罢了。”
“啊……这倒是。”
想起对方先前的“酒楼里难得清静”之语,少年心下恍然,道:
“如此,我便先温一温酒菜。柳大哥若寻着合适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