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周明白装作不知道比突然出声问要明智多了,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他出神的这一会儿,那个声音又一路离他远了,直至到了门边才又拖拖拉拉的顿了一下,最后一声门响,一切又归于平静。
真是太奇怪了,林周不禁联系起那一连串声音,如果凭空想象的话,就有点像偷吃的小动物叼着骨头跑开了一样。
林周此时并非有好奇心,只是他苦中作乐,想用一些思考转移身上的疼痛。但对于他的折磨,之前真的只是第一轮。
其后的每一天,按照每日两餐的频率来算,足足三天,每日都会有人专门用器具折磨他两三个小时,直至他昏厥。
林周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但每一次精神高度紧张和恐惧之后,他都会有种被逼到了极限的感觉,这让他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小,终于在第四天,他因为不吃不喝又遭受身体上的伤害,导致严重脱水,甚至高烧昏迷,这才被人取下眼罩,为的是查看他的瞳孔。
林周被一股刺激的味道呛醒,灯光虽然并不非常亮却还是让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睁开,坐在他床边的男人十分陌生,他穿着随意,但手里正在拧着的小瓶显然是刚才闻到的东西。这么说,是医生。
马医生的表情透着怜悯,看起来五十上下的男人拥有一张和蔼的脸,林周突然涌上一股希望,他想要拉住这个医生让他找谁来救自己,然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一切是沈七吩咐的,又怎么会有人冒着风险来救他。
如果要去求陈六,还不如死在这里。
不过马医生还真不是个能通风报信的人,他惯来都是诊治地下室中的人,再惨的也都见过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周身健全,放在这儿糟蹋可惜了。
念头只是一转,林周又安静下来任马医生给他再次粗略的检查了一遍,马医生对一旁的人点头道,“检查完了。”
那个人立刻走过来想把眼罩重新带回林周眼睛上,不过马医生一把按住了他,林周已经因为长期的带着那个东西,眼睛周围淡淡发红,角膜的状况也不太好,马医生说道,“这东西不能带了,不然他可就瞎了。”
一句话让那个人住了手,马医生又说道,“听说是个不能委屈的,现在他忧惧过重,身上又伤成这样恐怕要落下病根,如果不想看他变成尸体,就连绑都不能再绑着了。”
“马医生,我们也是奉命啊。”一个更加陌生的人闻声从走廊踱了进来,也是满脸无辜,不过与慈悲的马医生比起来,他脸上多了层虚伪,只是那眼底轻微的不屑已经足够证明他不是无辜的。
马医生摇头站起来,“我现在给他打一针,你们该上报上报,就说是我说的。就算是牲畜也不带这么作践的。”
马医生最后一句说的十分的轻,几近嘟囔,不过林周还是听见了,他最近听力好像敏锐了不少,不过他也只是微微阖上眼帘,心里已经难再掀起波澜。
早在家败的时候就不是人了。林周睫毛颤了颤,林家被人围堵疯抢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林周了。而最后,他被母亲卖了,即便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