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府耳目众多, 谢冰柔这一路上也并未试着跟章爵传讯,可心下却颇为惦念。谢冰柔其实亟待与章爵相见,估摸着若到了京城,说不准才会有些机会。
那日分离之际,章爵也提及了自己行程, 估摸着也能京中相遇。
谢冰柔心里其实有些急躁, 面上却并没有露出来。
倒是乔晚雪,近几日神色容缓了许多。她得了家书, 知晓家中亲眷尚安, 也不觉松了口气。
谢冰柔其实也得了谢氏报平安, 知晓大乱初起,便有人将谢氏亲眷带至安国寺中, 方才避过一劫。
这些自然是卫玄安排,如今又让人从乱糟糟京城送出报平安家书,也使得谢冰柔百味交织。
乔晚雪更忍不住替卫玄说话了:“如今诏书已下,小卫侯必然能平定叛乱,还京中安宁。各地藩王宗亲却是各存心思,绝不似小卫侯这般忠纯。”
谢冰柔唇角也轻轻抖了一下。
在外人眼里,卫玄竟是个忠纯之臣,谁也未曾想到卫玄私底下已与大胤皇室闹得不可开交。
甚至若非卫玄提及,谢冰柔也并不能知晓其中端倪,可能她跟乔晚雪得看法,也会很是相似。
这样想着时,谢冰柔不知为何,自己的一颗心跳得很快很快,好似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一般。
仿佛有什么极不妙征兆,如今浮起来,令人惴惴不安。
谢冰柔从未有过这样感觉。
她下意识拢起车帘,不觉望去外边,要透透气。
官道之上,却传来急奔的马蹄声。
然后谢冰柔就见到了一匹马,马上载着一人。
这骑客却颇为诡异,他独身前来,面颊却似被药烫坏了一般,血肉模糊一片,五官都已分辨不出来。
如此匆匆而来,也似听不见前方对方喝止之声。
那道身影映入谢冰柔眼帘之中,谢冰柔蓦然微微一怔!
却不及靠近,那人竟从马上摔落下来。
乔晚雪受了惊吓,面颊微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快要踏足京城,谁曾向竟遇到这般诡事。
谢冰柔却顾不得这许多,她呵令马车停下,匆匆赶了过去。
那骑客虽从马上摔下来,竟未曾死。
他蓦然伸出手掌,紧紧攥住了谢冰柔裙摆,眼底透出了几许异样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