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方不夜的城市,灯火辉煌的一如白昼,主干道的大路上,两排整齐的路灯一通到底,端的一个光鲜亮丽。我一边开车一边想刚刚的酒局,当什么裁判,谁需要!他们只需要放肆的喝酒和肆意的嘲笑,偶尔探听一下谁不经意透露出的小秘密,然后就可以更翻天的起哄捣乱。我跟这这帮人,真玩不到一起去,要不是看着跟光光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洗了个澡,背了会儿课就睡了,明天还要给一帮祖国的花朵洗脑,夫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换到我这就是,要想给人洗脑,必先给自己洗脑。如果自己都不坚信,谁还会信你的?光光就说,那你不如去搞传销!
我叫唐木阳,女,25岁,辍学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现任盛京智泽中学教习历史,非岗内在编人员,俗称临时工,工作两年半,转正遥遥无期。
在最初教课的那一年,我的教学方法很受组内老师的排挤,组长几次找我谈话,要我不要特立独行,只要按照本分,规规矩矩的教课就好。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课上气氛好,知识点讲到了,学生又爱听,这不好吗?组长就说我搞个人主义,在教师大会上给我扣大帽子,害的我差点丢了这份吃饭的工作。后来,也就半年的样子,央视的百家讲坛出了个易中天,他那种将历史白话式的诙谐演说风靡全国,在易教授为此得名又得利的时候,我坐在电视机前,捧着碗咸酱面条苦笑,人家这么说就是独树一帜,我这么说就是特立独行,看来名人跟人名的区别是挺大的!
夜半睡的正香,在梦里捡了个大钱包,数钱数的正欢时,被手机铃声吵醒。事实证明,当老天爷诚心不想让一个人活痛快的时候,在梦里你也别想逞心如意。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放弃掉梦里的兴高采烈,没有好气的抓过手机一看,居然还是陌生号码,心想,你丫要是敢是传销电话,就休怪我破口大骂!
翻过身子,按下接听键,口气不善的问:“哪位?”
“您好,这里是市医院住院部,陈光光女士在两个小时前车祸入院,您是她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麻烦您联系一下陈光光的家人,尽快来医院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我从被窝里惊坐了起来:“车祸,她怎么样?没事吧?”
那边的一声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酒后超速驾车,撞路灯上了,还没系安全带,胸部软组织挫伤外加脑震荡。”
好吧,如果上一刻我还脑筋错乱的指望着同名同姓认错人了,这一刻我觉得,的的确确就是光光本人无疑了,这事百分百是她干的,不着调到不可思议。
挂下电话,睡意全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快4点了。这个时间,鬼都休了,偏她还给我惹事,拽着文骂的话,就是,她真真一个冤孽。粗俗一点说的话,就是,丫就是个祸害。
抓起衣服一通乱穿,也来不及顾及形象,揣着钱包就奔出了门。上了小奇瑞,一路风驰电掣。这个点出门的唯一好处就是,不堵车了。换白天的话,怎么着也得一个点的车程,现在半个小时无压力。
大半夜的哪不好去,去医院,真晦气,倒霉人进倒霉地儿,倒也是物以类聚。上了住院部,光光麻醉还没醒,睡的没心没肺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形象惨点,脑袋包的提溜圆,脸上有些瘀伤,任谁也认不出介就是不可一世的陈光光。我恨的真想弄台相机把她这个德行照下来,好嘲笑她一百年不商量。
护士看见我,生怕我跑了,跟着屁股后面要我去交钱,各种费用交的我头昏脑胀,就不能等等,等她醒了让她自己交?她才是款姐,我不是!交完钱后,本来就不鼓的钱包瞬间更加孱弱了,心疼的无以复加,真的,你可以割我的肉,放我的血,但你不能抢我的钱。掐好了交款单子往回走,丫也别装残了,等一会我就把你晃醒,二话没有,痛快还钱!
上学的时候,午休时间,班里天天放鬼片,落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病根,就是对夜半医院的电梯心怀畏惧,各种畏惧,白天还好,仗着光天化日,病人良多,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不寂寞的英勇想法,还迈的进去,这半夜三更的,我对着电梯门吞了吞口水,贞子那姐们,真的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不要钱,她要命啊!刚才好命遇到一个上楼的护士,我跟着蹭了电梯坐,这会冷冷清清的,我上哪找个垫背的陪我坐电梯啊?左思右想,实在是对贞子姐姐顶礼膜拜了,任命的爬了楼梯。一边爬我还一面骂,骂天骂地骂光光,上到10楼的时候累的腿抽筋,我本就不是身体强壮的人,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喘着喘着,就听见从楼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