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骑兵放慢马速时早已张弓搭箭,进入攻击的姿态,尤利见司马旦并没有收慢马速,便知道自己的马队是要负责扫荡的任务,于是又渐渐加速,马队所过之处,箭不虚发,长街上远近各处的匈奴不躲起来的都纷纷中箭。
司马旦很快便给追上,因为前面的匈奴结为一个小方阵,长矛如林,他也不敢硬冲,尤利他们从后冲来,一阵箭雨,方阵终于稍稍一乱,司马旦看准机会,用马蹄踢开两个盾牌,槊刃红光飞舞,杀出一条血路。
但这时候匈奴的嚎叫声愈来愈响,司马旦冲到西门时,已不知有多少匈奴进了城,大月士兵依靠在大街两侧的箭楼顶住阵脚,而有约一百名龟兹步兵结成方阵在左侧向城门推进,企图封闭进口,西城门前地方不大,施展不开,很多匈奴不单进了大街小巷,还爬到楼房之上,左钻右爬。
这时,蜜拉不知从那里骑着一马冲到司马旦面前:“城破了!快退守皇宫!”
司马旦见蜜拉惊惶失措,一把拉着她的疆绳,暴道:“城没有破,现在不宜退守皇宫,他们进来了的人比我们少太多,不用怕!”
蜜拉哭道:“是你!明知这城守不住的!我们现在怎样才好?”
司马旦暴喝:“跟着我!”他一夹马腹,小红便如箭射出,攻向龟兹士兵对面一群也结了阵的匈奴。
那些匈奴没想到司马旦的来势那么急,司马旦在马上张弓,其它骑兵也与他一样,从侧面将箭雨射进匈奴的小步兵阵,一时射倒了一片匈奴,龟兹士兵发一声喊,倾力向前一冲,登时冲跨了匈奴人,长矛将站在面前的敌人通通刺死。
轻骑是步兵的死敌,因为他们以箭为主攻手段,不惧步兵阵,如遇上零散步兵,那他们的冲锋便是步兵最后的噩梦。匈奴的骑兵未到,那是对手?
这二百骑兵的到来,将西城的局势扭转回来,司马旦翻身下马,走到城门之下的一角,踢开了几具尸体,终于看到门边的一柄大铁杆。
亚当这时也冲到:“等我来!”力贯双臂,将大铁杆拉下。
城墙上传来一声尖叫,一个铁闸轰然落下,打到地上的一座攻城车上,险些将其切为两断,十多名正通过的匈奴被压成肉酱,但铁闸未能全落到地上,地上留下一缝及膝的空间,匈奴仍可爬过进城。
蜜拉一呆:“这样不浪费了这个铁闸?当初了多少心血装的?他们……还在爬进来啊!”她用力拉着司马旦。
司马旦啪的一声打了她一巴掌:“公主!现在是在打仗,你的举动会做成军心动乱,保持冷静,好么?”
嗖嗖嗖的数箭飞来,司马旦又将她拉到身后:“跟着我!拿着盾。”
这时尤利等人都找到柄巨斧,到了铁闸之下,看到爬进来的人便砍下,登时好几人被砍为两截,但亚当用力过度,给血水一滑,竟然摔到了地上。
幸好匈奴已不敢爬进来,在外向**箭,同时隆隆声响起,新的撞城槌又再靠近。
司马旦知道除非抢回城头,否则这座铁闸给撞破,乃是很快的事。
匈奴在城头上的势头也正给压下,两边箭楼对城头的箭从一开始怕伤到自己人变成放胆狂射,而大月的援兵也源源而到,当司马旦带着一队大月兵冲到城墙时,看到马提躺到地上,生死未卜,不禁悲愤交加,他抛去长槊,拔出马刀冲进了混战之中。
所有少年所学及战场累积的杀人方法忘我的进入司马旦的灵识之中,敌人的刀像有气无力般慢了下来,在他的眼中全无威胁,他在武器交错的空间中闪进闪出,双手握着的刀也避过了敌人抵挡的武器,行云流水一般割进敌人的血肉之中。
一柄狼牙棒横空从后破来,他一个转身,刀从右向后划过一圈砍入对方的手前臂,刀锋一转,切开那人小腹时人已欺到下个敌人前面。
司马旦专挑敌人多的地方杀去,出来的时候已成为血人,他的面甲放下,犹如恶魔的脸狰狞着血的笑容,匈奴们何曾见过如此凶恶的战士,纷纷惊叫着退开。
一张巨斧斜劈而来,司马旦从余光中看到一个高大灰影,心中不知为什么认定了马提是给这人杀伤的,他向前跨步,避开这一斧,哪知斧虽巨大,但灵活之极,一转之际,又直插而来,司马旦一转身横刀劈中斧柄,沿斧柄拉起一束火向对方手腕削去。
巨斧被横着抛向司马旦,对方当胸一脚踢到,司马旦急蹲,横刀向对方足踝削去。对方的脚撑中了左肩,但司马旦的刀也砍中敌人足踝,司马旦左肩一阵剧痛,双手顿感乏力,但仍将对方的脚从足踝切断,那人惨号着仰面摔倒。
司马旦踉跄着踏前一刀插向大汉,眼知那匈奴大汉身高手长,虽已断了一足,但仍头脑冷静,他双手捉着司马旦手腕,刀子一下子插不进去,反给制在半空,背后早见有刀向自己同时砍下,纵有神甲,亦挡不住这般狂劈。
司马旦急忙翻身,但双手仍为大汉夺着,这一翻身仍挣之不脱,变成中门大开,迎向敌人的刀剑。
死亡阴影当胸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