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浑浑噩噩往回走,脑海中一会儿响起程微说的那话“她的心上人可不一定是你——”,一会儿又闪过程微那回眸一笑,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一路回了书房,盼盼正在整理书架,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忙迎上去:“世子,怎么额头都是汗呢。”说着踮起脚尖,用散发着兰香的帕子替他擦拭额头。
“走开——”韩止心烦意乱,推开盼盼。
盼盼以手抵住书案,低眉蜷首:“世子,那婢子就先退下了,有事您吩咐,婢子就在外头。”
盼盼说完,转了身向门口走,忽听韩止喊道:“回来!”
她困惑地转了身,忽觉手腕被大力一扯,紧跟着整个人被抱起来,丢到了书房靠墙的长榻上。
韩止欺身上来,紧绷着脸扯下盼盼绸裤,一言不发入了进去。
做工精良的罗汉榻挡不住这样挞伐,吱呀作响,不知过了多久,云消雨散,韩止翻身下来,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
等韩止走了,盼盼懒懒起身,握着有些松散的衣领,忽地抿唇一笑。
她再也没想到,平日里颇为冷清,每次找她暖床尚要别扭一阵的世子,今日会在书房这样疯狂的要了她。
要知道,白日宣淫,传出去可是不得了的,世子定然不会说出去,那么,也就没人给她端避子汤了。
盼盼不由轻抚小腹,低声道:“你可要争气些呀。”
程微并不知道,她的一番言语刺激,再加那回眸一笑,让一贯克制守礼的国公世子青天白日做出了荒唐事,将来更是引出更大的热闹来。
此刻她正在韩秋华房里,与大表姐说着话。
“大表姐,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是怎么了?”
“没什么。微表妹,澈表哥正在考试,我还以为,你没有心思过来玩呢。”韩秋华微笑道,心头的苦涩却挥之不去。
她已经十九岁了,要是寻常姑娘,早已为人母,可因为要招婿,婚事迟迟拖着。
近来有几户人家上门提亲,可要不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底层军士,要不就是以儒商自居的商贾,最好的是所谓的读书人,年近三十了连秀才还未考中,媒人话里话外的语气,还是她捡了多大的便宜,让她直接轰了出去。
尽管她一直有心理准备,愿意做上门女婿的男子恐怕寻不到太好的,可真的到了要定亲的门槛上,到底是意难平。
程微对程澈考试的事儿挂心归挂心,可听韩秋华这么问,立刻笑道:“我才不担心呢,大表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哥读书是最好的,他要是考不上,就没人能考好了。”
表姐妹二人闲聊了一会儿,程微见韩秋华兴致不高,寻了个机会起身告辞。
一路上,程微不愿再和韩止来个偶遇,捡了另一条路走,途经花墙,无意间听到韩秋梦与韩秋静在闲聊。
她们声音并不高,只不过程微凑巧在花墙这一侧,就听得颇为真切。
“大姐平日里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要委身给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军士,我听说,那军士长得五大三粗,级别还低得很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大姐只能招赘呢,这已经是矬子里拔高个了,总比嫁给开茶楼的强吧。”
程微脚步一顿,恍然明白了韩秋华心情郁郁的原因,默默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