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来?”
程微嗤笑:“父亲当然不能同意。他既要当太子的岳丈,还要当亲王的岳丈,有那么大的脸吗?”
“程微。你给我住口!”
程微这话,就如一根银针。戳破了韩氏编织了一晚上的美梦,让她心尖生疼,忍不住就抬手想要打程微一下,只不过这些日子母女间到底比以往缓和许多,手才举起来,就停在半空,颤抖着没有再动。
程微抬眸,瞧那悬空的手一眼,冷冷道:“母亲,父亲打了您,您就要打我么?”
别以为用脂粉遮了,她就瞧不出来,母亲右脸颊还是微肿的呢,现在一个人脸上的情况,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先前不说,不过是给母亲留脸面罢了。
程微这话,算是彻底撕开了那块遮羞布,韩氏捂着右脸,怔怔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程微挑了帘子,喊:“掉头,不回伯府了,去国公府!”
赶车的犹豫一下。
程微挑眉:“是夫人吩咐的!”
车夫这才扬起马鞭,拽着缰绳向着卫国公府驶去。
一路上,母女二人再没有说话,那对赤金石榴耳坠随着马车的颠簸不停轻轻触碰着程微面颊,让她心烦意乱,干脆扯下来塞进随身荷包里。
韩氏见了,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右脸颊的疼痛似乎又回来了,让她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卫国公老夫人段氏见了程微母女心情大好,睇一眼女儿,冲外孙女招手:“微儿,来,陪外祖母吃点心。”
程微凑上去,笑道:“外祖母,怎么还没到晌午,就饿了?”
段老夫人笑眯眯道:“也不知怎么,最近常觉得饿,来,微儿,尝尝这翠玉豆糕,新做的,还热乎着呢。”
程微拿起一块吃了,赞道:“果然好吃。”
心中却想,如果照着噩梦中的发展,外祖母两三年后就会病故,那么现在,一些病症恐怕就会开始显露端倪了。
什么病症,会常觉得饿呢?
“外祖母,您常觉得饿呀,可我瞧着,您没胖呢。”
段老夫人笑道:“没胖才好,外祖母老了,不像你们小姑娘,再胖的话,就该走不动了,到时候就哪里都去不得了。”
“外祖母莫怕,就算真会那样,微儿背着您。”
“你这傻丫头。”段老夫人把程微揽在怀里,爱不够地拍着她,“我的微儿花朵般的小姑娘,哪里背得动呢?微儿,去寻你大表姐她们玩吧。”
“嗳。”程微乖巧的站起来,看韩氏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卫国公府她是来惯的,行走其间,好似在自己家中,轻车熟路。
行至一处假山,程微忽地被人拽住,拉到了假山壁后。
跟在身后的欢颜捡起一块土疙瘩就向那突然冒出来的人打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火光电石间,程微这边惊魂普定,韩止肩头正好挨上那块土疙瘩。
他皱着眉,松开手,弹了弹肩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