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我还是有点生气,但一想到记忆中,他手把手教我习武,又带我云游江湖,便如何也气不下去了。血浓于水,不过如此。
我数了数日子,缘来自我开始折磨司徒宣,已过了八十日,若在生病前,我自有无边精力,再去折磨他,到如今,我自己也活一天没一天,便像什么都看淡了,也不想透过折磨他,以换取内心的一丝平静。
我记得司徒宣曾在第八十一日,予我一份大礼,我身体不便,便托我爹,也予他一份大礼,结果既已经定好,过程似乎不太重要。
我爹兴冲冲地出了门,说是要同白明玄商议,究竟如何去做,我咽下了一口苦涩的药,竟莫名有了几分期待。
那日傍晚,司徒宣便来向我辞行,我同他没什么可说的,他同我亦没什么可说。或许他曾恨我入骨,但如今,他是不会激怒我,好叫我改了主意,再去折磨他。
我爹站在一旁,提议叫司徒宣再服侍我一夜,我便拉高衣袖,露出瘦骨嶙峋的手来,道:“没这艳福。”
他便不提了。
我缓慢地,喝完了口中的茶,说了我同他最后的一句话:“到了江南,照顾好苏风溪。”
他亦开了口:“我喜欢他,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我挥了挥手,我爹便带司徒宣离开了。
据说,苏风溪在江南,纳了几房妾,他生得英俊,家中富裕,性子也好,无需我们安排,自有媒婆上门,更有一位妾室,已经怀了身孕。
不过八十一天,便有了惊天的变化,任几多真情,不敌全然忘记。
司徒宣到了江南,遇到的便是如此情形,白明玄和我爹亲自设计,便叫司徒宣信了苏风溪要另娶他人,移情别恋。
司徒宣受了极大的打击,闯进早伪装好的婚宴现场,提刀便要刺杀新娘,他情急之下,自然分辨不清暗卫假冒的苏风溪,空出后背,便被苏风溪一剑捅穿。
那暗卫亦是有所准备,竟添了一句:“何处来的匪徒,竟意图伤我妻儿。”
司徒宣便硬生生地呕出了一口血来,极怒之下,挥剑斩断了头发,绝了这段孽缘。我爹便在此刻出场,靠着白明玄的药剂,救了司徒宣,又将司徒宣压在墙上,肆意奸淫。
司徒宣被迫盯着一个小孔去看,孔外便是真的苏风溪同他的妾室交欢。司徒宣刚刚冷静下来,欲从中找出不对,但苏风溪的体态,他自是清楚不过。
他再也无从欺骗自己,那人是他人假冒,那夜发生了一切,俱是梦境。
待司徒宣终于死心,决定离开江南时。我爹便说出了他做好的打算,将司徒宣扮作小倌,嫁入苏家。司徒宣自然是不从的,他如何能当得起这等侮辱,在他已经对苏风溪彻底绝望的时候。
他委身于我爹和我,为的是替苏风溪复仇,他怀揣着这个想法,便觉得自己熬得过去。但如今,他所爱之人,失去记忆,却亦娶了他人,辜负了他,他如何能作践自己如此。
我爹便叫暗卫撬开了他的嘴,将那断情水,尽数灌进了他的嘴里。
就此忘却前尘,第二日,轿子便吹吹打打进了苏府。
我爹在我身旁复述了这个故事,他有些遗憾,我身子太弱,又目不能视,着实看不到这场大戏。我咳了一声,却又笑了起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如此。八十一天折磨,我尽数还他,那一杯断情水,我亦送给他了。从此,他和他所爱之人,在江南美景之地,相依相伴,过得好与不好,都同我无关。
我爹问我,苏风溪有了美妾,又有了孩子,我可会难过,又可会嫉妒。
我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回他道,我的苏风溪已然死了,这个苏风溪有了妻子,过得幸福,我不会难过,反倒是替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