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正道那边递了拜帖,说有故人来访。我将这拜帖随意扔在桌上,询问苏风溪:“你可知道,我有何故人?”
“许是一位姓苍的先生,”苏风溪自然地拿起了拜帖,没有翻开,只是用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一个“苍”字,“教主在失忆前同他极为亲密。“
极为亲密。
不如直接明示我们在床上滚过。我费神想了想,果然什么也想不出,便又问:“在何处见?”
“那人已到了山下,教主若是答应,即刻相见。”
“怕什么,叫他上来便是。苍,是那个江湖第一的苍家?”
“正是。”
“你去叫吧。”
苏风溪出了门,我便回想起前段时间翻阅的江湖信息,苍家有二子,不知道来的是苍穹,还是苍牧。资料上说苍穹乃是武林正道第一高手,正是他在之前的决斗中击败于我。我脑补了一番反目成仇的戏码,顿觉有趣,待人的脚步声入耳,我便立在台阶之上,唤道:“可是苍穹?”
来人在门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迈进了大门的台阶,他背对着日光,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面色有些许苍白,眉眼俱是沉稳正经。
“我是苍牧。”
我听见他这么说,不知为何胸口处的伤疤隐隐作痛,便扬声问他:“是你捅伤了我,又将我自魔教带走?”
“正是。”
“那便纳命来吧。”
我提着温柔刀,直冲向前,他却不躲不闪,只是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任凭我的刀尖划破他的衣衫,捅进他的胸膛,几乎是立刻地,我察觉出了不对,猛地收回了刀势。
刀尖只沾染了少许血,我的胸膛却破了一个巨大的洞,血液不断地向外涌。
我死死地握住刀柄,试图再捅上他一刀,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叫我无法再伤他,又漠然道。
“何必以命换伤,教主乃是聪明人。”
我低声嗤笑,只道:“我当是聪明人,又失了过往许多记忆,只是看见你,便想将你千刀万剐,才能卸下心头之恨。"
“教主不怕死?”
“怕,但你不会让我死,你若真想叫我去死,又何须过来这么一遭。我从我爹的手札里看过这种情形,你我身上下了命蛊,你伤我死?”
他松开了我的手,我也顺手将温柔刀插进了刀鞘里,便又听他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最开始是你伤我伤,你死我死的。”
“后来我喜欢上了你,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扭转了你身上的命蛊,你却利用这一点伤我?”
他只是抱着剑盯着我,没有作反驳,我便接着说了下去:“我翻看魔教的账本,发觉派遣了许多人,去找寻关于解命蛊的法子,看来是成功了。”
他摇了摇头,神色未变,话语却冷得像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