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身边人,取了扭转命蛊的方式,递给了我,许是从你这处得的方子。”
这事倒是有趣了,我懒洋洋地问他:“是何人将这等机密告知于你,如此背叛之人,我自当杀了,以泄心中恼恨。”
“教主想要知道?”他眼中竟然带了几分笑意,明晃晃似的,明示我有圈套。
“不想知道。”我不喜欢被任何人干涉决定和想法,况且还是眼前这人。
“想知道,便同我出去游玩一圈,一月便好。”
“痴人说梦,我自会自行调查,我同你除了之前的仇怨,又有何关系?”
他既然镇定放出诱饵,我自可岿然不动,任由他算盘清空。
若是我身边人告密背叛,又无法探寻是谁,左右不过一个苏风溪,加一个司徒宣,待到魔功初成,魔教稳定,都杀了便是。
“那,教主自行珍重。”他放下了剑,竟是要走了。
我不知道为何,又追问了一句:“你来这里,究竟为何?”
“想告知你一些事,但庆儿不愿意知晓。想见见你,但庆儿亦不愿见我……”
“别叫我的名字,”我粗暴地打断了他将要吐出的话语,“你不配。”
“教主可知晓,你曾心悦于我?”他边说着话,边转过了身,完全不怕我背后捅他一刀——他不蠢,我自然也不蠢。
“对不起啊,”我刻意将声调变换得温柔又多情,“我全都忘记了。”
“忘了也好。”
他便向前走去,我瞧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大氅,才发现上面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痕——既然已被刀剑划破,又何必补好,穿在身上?
再灵巧的绣娘,也无法将痕迹完全抹去,叫它恢复如初。
待那苍牧走了,我便自行拿了伤药,为自己缠上了伤口,胸口处早已密密麻麻,俱是疤痕,多了这一道,也不妨碍事。倒是我满脸的刀痕,那苍牧见了竟然也不害怕、不恐惧。
莫非是他亲自划下的?那这仇怨,可谓不死不休了,当今之计,是要想法子解了这命蛊——不,想办法扭转它,亦好一些。
药物倒是有希望去找,但这扭转的药物,需要两人都服下。细想一下,当年我必定是被他哄了下去,或许在某一杯茶里,喝下了这杯要命的药。
第42章
苏风溪约我去练剑,哦不,练刀剑。我使温柔刀,他便使碧游剑,据说,这把剑还是我当年送他的。但我怎么看这把剑,也像看苏风溪一样让人厌烦。
我们在演武场比画了一会儿,便提着轻功,去冰封的湖面上打斗。他出招很软,不像是在比斗,倒像是在调情。我便极为容易,刀尖一转别在了他的脖子上,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砍断他的头颅,眼前忽然涌现了一抹红色,头痛欲裂,握刀的手也微微颤抖。
苏风溪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