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伤心的。”
……因为他亲眼见到了邢应苔的眼泪。
邢应苔站在崇善身边,看他的侧脸,然后岔开话题,说了几句貌似无关的话:“崇善,等我毕业了,我想自己创业。行业内有名的老师我都有接触,我想和这几个老师一起创建一家公司,就像我现在兼职的公司一样。”
“那挺好啊。”崇善说。
“我不想给别人打工,我想有成就。”邢应苔静静地说,“而我之前的目标……崇善,一直是……”
“……”崇善心中骂娘,不用他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妈的,他的目标是我啊。
“我爸妈在我高考的时候说,家里出了崇善这样一个高材生就够了,告诉我考什么大学都无所谓,因为我的成就一定比不过你。”
崇善皱着眉。
“后来你……”邢应苔顿了顿,说,“他们都知道你向着我,觉得我要靠你,我担心我日后所有的努力都会被归结于你的帮忙。谁都知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
崇善脸涨得通红,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得十分愤怒。
“所以我不愿意见你,我想等我日后有些成就后再去见你。”邢应苔的眼神有些迷茫,他说:“可是后来你死了。说实话,我是伤心的,就像我父母和哥哥死的时候——但要说肯定,我最肯定的是,我会后悔。”
“如果不和你说这些话,我会后悔。”
邢应苔看着崇善,眼神认真。
第52章
言语有时力量很轻,如微风拂耳;有时力量很重,重如千钧。
此时听着邢应苔的话,崇善的心脏好似擂鼓一般在胸腔内跳动,他竭力保持冷静,细细呼吸。崇善打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泡沫,甩了两下后,他的呼吸声变大,而后回过头,无法忍耐地去搂邢应苔的脖子。
他比邢应苔矮那么一点,这会儿却曲起腿,竭尽全力挂在那人身上。
崇善内心也许模模糊糊地知道,邢应苔是在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毕竟当初邢应苔对自己的怨和恨表现得是那样的露骨。但即使心里明白是安慰,他也愿意再听几遍,崇善用脸贴邢应苔的脖子,低声问:“应苔,你不见我,不是恨我,而是……你说这些话是真的吗?”
邢应苔任他挂着,不主动去搂,也不去推开,他目视前方,顿了顿,垂下眼帘,看着崇善的眼,说:“嗯。”
“不是因为……我只有几年好活?”崇善抱着邢应苔,恳求着吸了口气,用英语说,“天啊,你别可怜我。”
两人都是英语专业,可平时沟通很少用英语。崇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得已切换语言。
邢应苔轻声说:“不是的。”
“那这些话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邢应苔想了想,有力的辩驳,“你之前四十多岁……也没有几年好活,我也没说过,所以不是可怜你。”
崇善一愣,登时出现错觉,以为自己被热风舔过后颈,自耳根以下都热了起来。他垂头丧气地问:“你嫌我老吗?”
“现在不是很年轻吗。”
“那之前呢?”崇善心里一酸,不知道在吃谁的醋,“我之前的身体好,还是现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