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十点钟宣告结束,第二天辛德维利还要去坐牢,宾客们为免耽误辛德维利休息,没有多做滞留,相继告辞离去。
影子保全公司的保镖们,忙完宴会的收尾工作后,也离开了工作了半年之久的阵地。
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对这座宅邸和宅邸里的人多少有了些感情,宽敞的庭院和别墅俨然成了他们倾注努力坚守的阵地。
一想到未来的一生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到这儿来,生出许多的不舍。
不过,这些不舍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身为保镖,他们已经习惯了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从一个阵地挪到另一个阵地的迁徙生活。对此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黑歌开着公司配给的路虎回到他在大学城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座驾挂进莂斯帕拉街,距离他的家宅还有不到一公里时,他在不经意间看到反光镜中的星空上闪过一道流光。
流光闪耀,在夜空之中划开一道笔直的口子,分外绚烂
黑歌起初还以为是流星,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观点。
多云的晚上,连月亮被乌云笼罩了起来,更何况流星。除非这颗流星能在低空飞行。
他霎时间明白了流光的来源,在他的认知中,能发光发亮浮空飞行的只有一物——那就是鸟人。
思虑的工夫,他赫然发现鸟人发出的光越来越亮,且光晕愈来愈大。这就意味着鸟人飞行的方向跟他一致,并且在不断的降低飞行高度。
出于好奇,黑歌狠踩了一脚油门。他要去看看,鸟头要去哪里,做些什么。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鸟人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他在大学城里买下的小院。
远远看到飞向自家院,黑歌疑窦大作。离这老远便停了车,找了个僻静所在,果断开启潜影模式,将身子埋在影子之中,在鸟人下落的同时,越过门缝悄无声息的守在自家院中。
视线中,鸟人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中央,身后的翅膀随即从翅尖开始花粉一样,化成了点点白光,随风飘逝,接下来是翅中、翅端,眨眼的工夫,一对翅膀不见了踪影。
翅膀消失之后,身体随之变化,满身洁白的鳞甲和一对利爪也在微风吹拂下,成了白色的光点,消失于虚无。鳞甲消失的同时,满头的白发透出了黑光,洁白的面颊几近折转,带上了血色……李佳的形象显现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换做过去,打死黑歌也不会将鸟人和李佳联系到一起,现在事实却告诉他,二者竟是同一个人。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膛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不由想起,昔日守护艺术馆时,鸟人来袭的事。鸟人意图抢夺的普希金诗作《繁星》恰恰也是李佳最为欣赏的作品。
联系到与鸟人对战时,鸟人没有对他下狠手的举动……当时,他还以为鸟人是畏惧他的太玄刀,现在才明白,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不伤他是因为化身鸟人的李佳舍不得心爱的人受伤。
黑歌又回忆起保镖大赛上的一幕幕,从李佳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目标保护人,到闪灵草伤人期间,李佳忽然不见了踪影,鸟人却突然冒出来帮忙……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黑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
就在这时,鸟人——李佳似是透过他强烈的精神波动发现了他的存在,凌厉的目光扫向黑歌躲藏的位置,娇喝道:“谁在那儿?”
记忆中,李佳总是以温柔可人的形象示人,黑歌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展现出凶狠的一面。冰冷的目光直让他心底发凉,下意识收回探寻的目光。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李佳观察了一会儿,见院子里没有异动,满心疑惑的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打开房门进了屋。
直到二楼李佳卧房的灯开启,黑歌才从影子里浮出来,坐到院子里专为李佳添置的秋千上,点燃一根香烟,挠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