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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徐子煦一向清楚其中微妙,多年来也一向极力低调处事,一言一行绝对不出任何差错,却还是无法避免某些事态的出现。

可徐子煦现在忧心的还有一件事,他抬眼盯着好友,严肃道:“景夜,你老实说,还瞒了我什么?”

萧惊鸿一愣,继而苦笑:“你迟早也会知道……就在这里告诉你也罢。”

徐子煦面色沉静,等他说下去。

“我得罪了右丞相,正被拘禁查办。”萧惊鸿若无其事地说,用的居然还是玩笑的口吻,“我回去后还得继续禁闭呢!这些天倒是清幽了,也没公务……呵呵……一直休假也不错……”

又是南宫斐……

继而一阵惊怒。

“那你怎么出来的?”徐子煦难得怒飚道,“你在朝纲本也是步履维艰,还敢这么乱来!若是被人发现你……你!你怎么如此糊涂!”

“影忆是在担心我么?”萧惊鸿却笑得一脸无所谓。

“萧惊鸿!这种事怎能儿戏!”徐子煦急得不由脸色微微发红,怒声斥责。

萧惊鸿望着他,眼底一阵莫名的波动,然后微笑着温柔地安抚道:“放心,白先生代替我在那里。”

“恩师……”居然把老师都卷进来了……

“白先生的模仿术惟妙惟肖,没人能识破的。”

徐子煦自然也清楚自己老师的本领,也微微宽心,然后思及友人的处境,又不禁皱眉,不由地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了下,继续道,“莫非是因为粮草的问题?”

萧惊鸿又是苦笑。没有回答。

但徐子煦已经明白了。

沉淀心绪,回顾一切,从最初的军令状到现在的状况,细细分析,徐子煦不由微微惊心。

如今事态十分不妙。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一个个都陷入了泥潭……

此番回去,只怕风云变色……

“你先休息下,半个时辰后我们继续赶路。”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多留一分,多一分危险。

“……也好。”

两人出了客栈,伙计已经另换了两匹千里良驹,也准备了干粮、牛肉和茶水,恭敬奉上,两人拿了食物,就跨上骏马继续上路,往南而去。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超近路而行,期间又换了一次千里名驹,两人终于在第二天深夜抵达了朝阳皇城——位于中部的湘都。

在王府门口分道扬镳,萧惊鸿赶回禁闭处,徐子煦敲响了王府大门。

回府向王妃报了平安,看过了熟睡中的幼子,屏退了任何侍从,甚至连知墨都没叫,就自己沐浴打理好了自己,紧接着没做任何休息、甚至都没处理自己那隐晦处的难言之痛,徐子煦就立马匆匆进宫面圣。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晚了………………5555~~~明天会尽早~~~~~

☆、第七章欲加之罪2

巍峨华丽的德和殿内,一片灯火通明,却寂静异常。

这是臣子私下觐见皇帝的地方。

此刻寅时已过,启明星早已悬在东天边,将落未落,不用多久,天色便会渐亮。

来时不过才刚寅时,本也知道这种时候不可能见到皇帝,但徐子煦依然选择连夜静候见驾,以示臣服之心。

漫长的等待,漫长的寂静,年轻的王爷不骄不躁,一派沉稳镇定,在心里再次将目前的形势思量了个遍。

静静等候了近一个时辰,他才听得一道高亮尖细的嗓音扬声喧道:“皇上驾到!”

一干宫女太监执着宫灯鱼贯而入,分列两旁,一位年过不惑身着龙袍的男子踏步而入,眉目犀利,无比威严,无比尊贵。

“静王徐子煦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徐子煦上前恭敬拜谒。

皇帝淡淡抬了抬手示意起身,淡淡道:“卿何必在此等候如此之久呢?一路奔波回来定是疲惫不堪,休息好了再来见朕也不迟嘛!”

这番淡淡的言语,细细咀嚼下,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徐子煦闻言忙又要下跪,却被皇帝一手扶住了,十分坚定地扶住了。

徐子煦依旧微微垂着头,顺着皇帝的力道起了身。

皇帝静静瞧了他片刻,然后旋身走过他身边,在殿内桌案后落坐。

徐子煦始终微微垂首,恭敬而立,听得上位那人清淡莫名的声音继续道:“静王轩昂身姿,又立战功,保我朝阳边境不受外敌侵犯,此番丰功伟绩,朕要如何嘉奖啊?”

徐子煦再度躬身,不卑不亢道:“臣职责所在。为吾皇分忧,乃臣心之所向。”

“呵呵!静王不必客气,要什么赏赐,直说便是,只要能给的,朕也不是吝啬之人。”皇帝的声音悠悠淡淡的,带了丝捉摸不清的飘忽。

可这话分明隐隐暗示了什么。

徐子煦心中不由微微发怵,短暂的静默中心思已经转了不知多少圈。

皇帝也没再开口,耐心地等待着臣子的回答。

但臣子怎能让皇帝等待?可赏赐之言,却也是要不得,然拒绝则又是大不敬。

徐子煦陷入两难境地,皇帝的神情依然飘忽不定。

忽然,徐子煦双膝跪地,恭敬道:“臣请求皇上对程将军从轻发落,这即是臣最渴望的恩赐。”

皇帝没有马上回答,单手搁在桌案上,四指不紧不慢得轻轻敲击着,也没有叫徐子煦起身,而徐子煦也没有抬头去看上位者的神情,安静地跪着。

“静王在敌营可受到了亏待?”皇帝没有对徐子煦的请求作出回答,却反而另辟了话题。

徐子煦身形不易察觉地微微僵了下,要说亏待,除了当晚的鞭型,之后却是极为礼遇,可那个男人加诸的那番难以启齿的屈辱,却又怎可能说与人听?

而皇帝这番波纹不兴的言论也不知是何用意……

“为国尽忠,臣毫无怨言。”徐子煦铿锵道。

“卿平身吧!”皇帝又是短暂的微微静默,然后淡淡说。

“谢吾皇万岁。”徐子煦再度叩首,依言起身,心中却是一阵焦急。

今夜面圣的另一项本意现在却是找不到时机再度提出,而之前关于程净的事情,皇帝不给与任何回应直接转移话题,态度已是分明。

程净弑杀督军一罪,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何况死的那个还是南宫斐的人。

此刻,徐子煦想为程净求情,只怕会惹火上身,可即使如此,他却是无法真弃部下于不顾。程净虽然有时太过冲动,却也是难得的一个好将领!不管是打仗用兵还是本身武艺,都显露出他在征战方面的优秀本领。朝阳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在敌营待过加深了对楚翼的了解后,徐子煦更确定了这点,能用的将才越多越好,何况重文轻武的朝阳真正能够带兵打战的优秀将领其实并不多。

再者程净也是为他而犯下此番大祸,徐子煦更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而另外一方面,不管徐子煦是不是出手相救,此次事件再严重点的话,不光是程净,怕是连秋少枫、方叶红,甚至徐子煦自身都会被牵连。

而如今瞧皇帝的态度,竟是有意漠视,这暗里就是果真如传言全权委派南宫斐处理了!

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十天,结果怕是这几天就会出来,再拖下去,情况不妙,一旦定了案,就是绝无转圜的余地了。

徐子煦心中忧急,却是找不到突破口。

一切不过全在皇帝的态度而已。

事情的真相,迟来的粮草,危急的前线,破釜沉舟的进攻,一怒之下的弑杀,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宫斐自是清楚,可其中的因由,到底皇帝知道多少?

放眼朝纲,表面平静下的一片波涛汹涌,端坐上位的皇帝自然清楚万分,却是冷眼旁观,徐子煦怎会不明白这是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而用群臣间的微妙关系来制衡,互相牵制着重臣!

而他徐子煦的最大对手就是右相南宫斐。满朝文武皆知,皇帝又怎会不知!只不过装作不知而已!

此次,皇帝将督军粮草一事全权交由南宫斐来操办,其本身意义就值得细忖。

而现在程净的审讯也由南宫斐来执掌,徐子煦本身的威望在民间又大幅上涨,朝野间竟无人能及,大到八十老妪,小到三岁稚龄,皆对静王之名耳熟能详!乡坊间关于静王的传说更是不胜枚举,连儿童歌谣都是称颂静王的功德和仁爱!竟是远远超出了那九五至尊!

这些徐子煦自然有所察觉,却是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措施,就遇到了天沛大军压境!

一路演变至此,愈发惊险迷离。

看皇帝此刻神情悠然,心下却真是心思叵测!

想他徐子煦多年来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此番却是落下了个大口舌,若是有心人再紧抓着添油加醋一番,扣个藐视皇命、逆谋不忠的大帽子,只怕徐子煦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斐早就虎视眈眈,这次又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夜来了~~~~~~~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写文有点力不从心了~~~之前心情也不太好~~~更新慢了下来,夜在此道歉……

以后夜会尽量保持更新吧…………就这样~~~

☆、第七章欲加之罪3

徐子煦对情势作了一番计较,还是心一横准备单刀直入时,皇帝先一步开口了。

“静王深夜觐见,到底所谓何事?朕话要说在前头的是若为程将军或者萧大人之事,则不必多言,自会有相关刑官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慢悠悠的一席话,将徐子煦彻底堵在了一边。

徐子煦一咬牙还是开口:“皇上!程将军经此一难,定有所成长和收敛,况他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犯下如此罪行,也是事出有……”

“朕的话静王没听清么?”皇帝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了冷意。

徐子煦一怔,皇帝分明意志坚定,如此一来……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静王多番波折,就早些回府歇着吧!今日的早朝,朕恩准你不用来了。”

徐子煦一愣,待要说什么,却见皇帝已然起身,分明是赶人之态了,顿了顿,只得跪安退下。

走在长长的廊道里,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妥。

出了皇宫,马车还在门外候着,徐子煦仰头遥望天空,天色将明未明,一片混沌。

几不可闻地叹了声,上车回到王府,发觉王妃早已倚门而待,竟也是彻夜未眠。

看着王妃一脸疲惫,徐子煦心中就是一阵怜惜,上前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携着她一起进去。

“王爷累了吗?之前回来连东西也没吃,现在先吃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可好?做的都是王爷爱吃的,点心也有。”美丽的王妃看着许久未好好相处的夫君柔声询问。

“馨儿,辛苦你了……”入得室内,徐子煦对着王妃柔柔一笑。

侍女马上就退身出去准备,几乎没多久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都是寻常菜肴,那份淡雅可口的味道却分明就是王妃的手艺,而菜色也十分新鲜,不像是焖着保温后的样子。

徐子煦吃着,心中一片柔情,还有满满的怜惜。

没问时间怎么算得这么好,只是自己吃了会后犹豫了下,看看边上一脸满足幸福地看着他吃饭的王妃,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喂了她也吃了口。

王妃笑了,甜蜜中又含着娇羞,看在徐子煦心里半是温馨半是忧愁。

结果,两个人就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光了全部。

“王爷今日不上朝么?”王妃绞了毛巾给他擦了脸,一边问。

“……嗯。”

“皇上这次倒是体贴……”

徐子煦没作声。

王妃将毛巾放回铜盆时,回到徐子煦身旁,就紧紧地偎进了他的怀里。

徐子煦愣了下,感觉到那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下恍然明白定是这几天让她担心了,也伸手去环住了她,宽慰地拍抚着她的背脊,柔声问:“这几天你和逸儿都还好么?”

“嗯。我们都好。就是逸儿想王爷想得紧。”王妃又往他怀里去了点,没好意思讲她自己也是,静了下说,“对了,老师在王爷走后不久就回来了,现在正教逸儿读书呢。那孩子竟然已经把十岁孩子才学的东西都全记住了,老师直夸他和王爷小时候一样聪明呢!”

“嗯。”徐子煦柔柔笑了,对自己那六岁的幼子,他是既骄傲又忧心,但什么也没多说,抱了会她,轻轻道,“我去看看逸儿。”

王府内院一隅,特别为小王爷徐离尘准备的书房里,就白琅、徐离尘和另外一个十多岁一起陪读的书童,两个孩子都安安分分地端坐着,回答先生的提问。

白琅是徐子煦幼年时一路教导他长大的恩师,现在则也成了他儿子的恩师。

对这个年过不惑的斯文男子,徐子煦向来是敬佩有加的,他的武艺也是白琅一手教授。

白琅本身文武双全,是难得一遇的才子,却是淡泊名利,只愿抚琴看书,端得清闲无虑。本来徐子煦留老师在王府,一是不舍他离开,二也是想给他一个清幽的环境。只是如今局势动荡,也许,再让老师留在王府,倒反而是不智了。

徐子煦心中暗自思量着,默默和王妃一起在门前静立,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六岁的男孩,流利回答问题间,那股从容不迫、淡定自信的气质,已经隐隐露出他夺人的光芒。

两个孩子年龄悬殊近五年,学习却进度一致,照此看来,不用多久,可能书童就要跟不上徐离尘的步调了。

孩子出色,做父母的自然自豪,可若是引起纷端,则就令人忧心了。

也许,必要时该隐藏起那份光华……

徐子煦又看了会,就和王妃一起离开了。

屋内白琅依旧斯斯文文、不紧不慢地讲授着知识,眼睛看都没看门边一眼,神情却在徐子煦离开时有些变动。两个孩子依然认真地听着先生授课。

徐子煦回屋小憩了会,中午就起了,和王妃幼子吃过饭,难得陪儿子一起玩了会就独自去了书房。

到了下午,徐子煦在书房接待了当朝左丞相之子,礼部尚书向奉阳。

“……家父已是无能为力,家父说也请王爷莫要牵涉太多。”

“向大人特地前来告知,本王已是十分感激,向丞相为人本王也清楚,此番还是多谢两位为程将军求情。向大人请回去告知丞相本王的由衷谢意。”

“家父未能帮上忙,对王爷谢意实在深感惭愧。”年轻的尚书微微低头轻叹,一行礼,“那么下官先行告退,王爷请保重。”

“请。”送走了向奉阳,徐子煦坐在案前,摊着书卷,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索性起身开了窗户,负手而立,静静遥望院里怒放的腊梅,却是无心赏景,神情凝重。

果然如此……

由南宫斐作为主审官,程净只怕……

皇帝要他不出席今日早朝,果然是有意图啊!

景夜那边的情况没有好转,也没有变坏,音瑟和新竹他们目前除了被幽禁也都暂时无恙,只不过,这谜团却是越来越浓了……

然,就在信使刚走不过一盏茶时间,徐子煦思虑着下步怎么做时,就有宫内的太监总管过来宣旨——

赏赐金银万两,珠宝无数,另有皇帝御赐名号“神威名将”,并恩赐在湘都南郡建立祠堂,以供众子民膜拜。

并不是一般皇孙贵族能有此殊荣来建立祠堂的,而且还是建在天子之都,能得如此厚遇的人,朝阳整个历史来看,其数也不过三四。

如此厚爱,徐子煦接了旨后却久久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着这道明黄的圣旨,默然不语。

晚间就寝前,王妃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王爷有何心事?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徐子煦看着王妃难掩关怀的神情,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她,本不想让她也忧心,自己处理就好,但他此次面对的是皇帝,圣意难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只怕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她措手不及。

“王爷……”

“馨儿,若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带着逸儿和老师一起离开这里。”不管怎样,还是要保全他们平安。

“王爷!”王妃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谁?”徐子煦才想说些什么,神情突然一凛,同时将王妃护在身后,肃穆喝道,发问间已经飞身出了窗外。

一个黑影急速往后退去,朝徐子煦追来的方向掷出暗器,徐子煦身形微微一缓运力刚想将之挥去,却发觉有丝不对劲,所谓的暗器不过是揉成一团的纸张,狐疑间接了住,才想继续追去,对方竟是轻功了得,眨眼就没了踪迹。

回到屋里,细细检视了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摊开纸张,上面只有四个字:怀壁其罪。

徐子煦微微一凛。

怀壁其罪……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刚才那人,是来告信的么?是谁?

如若消息不假,看来此次在劫难逃。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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