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谁人天下作者:夜无眠r
第4节
楚翼的眼底也是一股暗潮汹涌澎湃,连气息都微微紊乱了。
持续着亲吻,不知谁先闭上了眼睛,渐渐地,似乎因为这一吻,情况有些失控了起来。
徐子煦等的就是这刻,算准了时机,在那人终于一时不备而一闪神的忘情之际,猛得一口咬下去,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嘴里蔓延。
楚翼豁地张开眼睛,盯着徐子煦,眼底愈发暗沉,却没有因此而退开,报复性地也回咬了一口,才刚淡去的血腥味再度浓厚了起来,徐子煦蹙紧眉忍了忍才没有哼出声来。
当血味又一次淡去时,楚翼才结束了这个漫长激烈的吻。
看着那人下唇十分明显的咬痕,他笑了:“我们交换了彼此的血液津液,是不是也算是缔结了某种契约?嗯?”
“你有病!”徐子煦恨声咒骂,一掌毫不客气挥过去。
楚翼仍旧只是笑,微微侧身避过,手下却邪恶地动作着,细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张弛有度地掌控着他的身体。
徐子煦浑身一震,低声喘了口气,陌生的感官知觉令他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久违的彷徨不安感。他无措地睁开眼睛,又忍耐地闭上了,呼吸越来越不稳,一向清俊冷傲的面容也染上了层淡淡潮红,却一径隐忍。细密汗珠从他白皙肌肤上渗出,长长的发丝垂落在肩膀胸前,骚动着楚翼的胸口,丝滑沁冷的触感带给楚翼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双方皆慢慢失控了,终是达到了极致。
安静地趴了会,楚翼挪动了下,去嗅闻对方披散在背后的黑发,慵懒的嗓音响起:“王爷可还满意?”
徐子煦一径沉默了下去,脸深深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待余韵退去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早已满心的悔恨。
惊异,恐慌,反感。
到底是对那人,还是对自己,似乎他自个也说不清了。
二十八年来他从没如此狼狈过!之前那次被硬上时以为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现在却是真正明白这个男人之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释放的那一刹,他彻底得输了。
楚翼摩挲着他的后背,把他翻了过来,低柔道:“王爷在想什么?”
徐子煦睁眼定定地望着撑在他上方的男人,面无表情:“现在满意了?”
楚翼细细打量了他片刻,低头去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和之前被他自己刻意咬伤的下唇,低语:“你觉得在我身下解放,是种屈辱?”
“滚下去!”
“呵!这种事本来只要得到快乐就好,不是么?即便是两个男人,又有何妨?你看,你不是很欲仙欲死么?”
“滚!”徐子煦气得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抬手就扫向那人脸部。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里响开。
楚翼微微歪了头,他竟然没有躲!
徐子煦也惊异了,他自己都没料到竟然真的能打到。
那一掌的力道可是用了十足的劲。
(咳,修改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欲擒故纵(3)
楚翼维持着被打的姿势没动,然后才慢慢转回了头,看着那人,轻轻勾了勾唇角,舔了舔微微咬破的口腔,淡淡道:“还生气么?不解恨的话可以继续打。”
徐子煦却没再动了,冷冷盯着他。这人捉摸不定的举止,实在是诡异。
“不打的话……那么,请继续帮我降火吧……”
现在徐子煦最在意的已经不是对方如何,而是他自己身体的微妙反应,吃惊之余,他脸色几乎可以说是灰败。
“姓楚的!你放开!混蛋!有本事你解开我内力,凭真章定胜负!混蛋!放开!”
徐子煦的声音都微微变了,可那人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从容、优雅。
他第一次感到了类似于绝望的滋味,痛苦的绝望。
这具身体变得不受他控制了……
“王爷莫要如此自厌,实不相瞒,这满室的淡淡麝香中添加了轻微的□□物……”楚翼伸手去摸对方紧皱的眉宇,在他颈边轻轻说,还恶意地哈着热气。
“你!”徐子煦豁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身上的男人,恨不得再去扇他几巴掌!
楚翼说的是实话,薰香中的确有一定的催情剂,他本身对这种轻微的□□已经产生了免疫,几乎造不成影响。徐子煦却不然,他二十八年来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沾染这种东西,此刻遭受的影响自然不在话下,尤其又是在全无内力保护的情况下。
楚翼不再说话,一鼓作气开始了原始的动作,极尽所能地挑起对方的感觉,不给他一丝喘息的空间,执意要看那人因自己而疯狂。
“不!”徐子煦摇晃着脑袋,黑发在雪白的绸被上流泻,几近疯狂。
这番样貌,竟有种说不清的撩人感觉,清冽干净而又激情难耐,勾人心魄。
又一次的释放后,楚翼看着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爱欲气息的人,伸手掬起他一缕发丝,笑着道:“你真的已经即将而立之龄了么?或者说你真的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么?竟然如此生涩,如此不解风情,又怎么有本事让女人享受到极致快乐?想必你王妃定然觉得你凡善可陈……真是可惜啊!”
如此侮辱,徐子煦如何咽得下去!
当下就要不顾酸软的身体跳起发飚,结果又被楚翼压住了,用身体。
“王爷竟然还能生龙活虎,看来本殿还不够卖力啊……”
徐子煦怒极反笑。
“楚翼,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他冷声而道,一向斯文柔和的眼底竟然一派肃杀沉寂。
楚翼猖狂而笑:“本殿等着那天的到来!”
说完再度将那个愤怒的人狠狠压了个够。
□□何时结束的,徐子煦已经没有印象了,当那人还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时,他已经不支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醒来就发现自己内力竟然已经解开,盘腿打坐了会,小心运行了个遍,并无任何不妥。
那个男人,又是什么用意?
不封住他内力,不限制他行动,难道是因为那人无比自信他逃不出其手掌心么?
竟然如此狂妄自负!
抑或是有其他目的……
接下来的一天,一直平静无波,徐子煦虽然恢复了功力,却整天都待在屋里哪都没去,因为实在是不便行动。
到了晚间万籁俱寂时分,他忍受着那处的不适,轻巧地飞出了落阳斋。
然后,第二天夜间,一个人出现在了落阳斋里。
下一刻,落阳斋上空两个黑影飞了出去,悄无声息,直到别馆外面。
而几乎与此同时,别馆水亭处,楚翼悠悠地喝着清酒,对着上弦月自斟自饮,不见寂寞,却是一派高贵悠闲。
“殿下!”一个黑影纵身跃出,对着楚翼单膝下跪。
“都办好了?”楚翼看着杯中明月,轻轻道。
“是。”
“记住,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其余事不要多管。”
“遵命。”
“去吧!”
黑影再度躬了躬身,就起身退下。
“他已经出去了。”不多时,一个青年男子从亭外走进来,在石桌边坐下。
楚翼没有反应,只是又喝了口酒。
“就这样放他走,成吗?这不啻是纵虎归山啊!何况你这一仗败得一塌糊涂,还怎么向王交代?”
楚翼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下刻杯里的酒水立马结了冰,再下刻,杯子冰块尽数成了粉末飘散在寒冷的夜风里。
叶亭轩见状不由摇头,但仍是说道:“这次的失利,在王族间对你恐怕不利吧……若是抓住了朝阳王爷,那还可以相抵,你却如此轻易就放了他……”
“这是个人才,若是能收为己用……”楚翼目光流转,呢喃出声。
“殿下,要收服此人,怕是不易……”随侍一边的魁梧男子,连恩不由出声。
“呵呵!”楚翼低沉而笑,“苍鹰之所以能驰骋天际,是因为他有一双健全的羽翼,一旦折了那双翼,如何还能飞翔?何况他的脖子上始终还系着条锁链呢!”
“属下愚昧,请殿下明示。”
“呵呵,你等着看好戏就成。”
“可是,人都已经走了……”
“他自会回来。”楚翼声调平缓,没有起伏,自信而笑。
举杯对着天上明月,悠然相邀。
“你又玩弄了什么手段?”叶亭轩看着这样的人,沉吟道。
楚翼不答,魔魅的光芒自那双深沉难测的眼底一闪。
“若是结果与你预计的相反呢?”
“徐子煦,这人留不得!只可惜……”楚翼闻言轻轻低叹,淡漠的神情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可惜啊!可惜了一个人才!朝阳君王竟然……
“如若不得……”楚翼神情漠然,平平淡淡而道,“杀。”
夜无眠r
2009年01月16日傍晚
(修改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欲加之罪1
两人一左一右在别馆上空飞跃,无声无息,躲避过无数守卫,一路飞奔,直到即将看到围墙了,才惊动了院内的高手。
两人本也是绝顶高手,又配合默契,逼退对方后并不恋战,只为脱险。
适才的缠斗已经延误了时机,喧然而至的兵士眼见越来越多,远处仍旧不断有灯光汇聚而来,徐子煦积聚内力扫出一条气剑硬是将人流分开,两人趁着空隙冲出重围,直飞身纵出高墙,落在事先准备好的骏马上,策马飞奔而去。
在寒冷夜风中一路飞驰,疾行数里,身后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再行数里,终于一片寂静,看样子是暂时摆脱了追兵。
这里离朝阳边境本没有多少距离,快行的话半日就够了,他们马不停蹄行了大半夜,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时,莫邪城已然遥遥在望。
两人持续快马加鞭,直达朝阳莫邪城门,这才微微松懈。
脱逃似乎极为顺利,可就是太过顺利,有点让徐子煦警惕。
虽然之前他得知消息楚翼今夜不在别馆,而守卫巡逻也一如往日,没有哪里异常,可是——
依那个男人的为人,既然有胆子解开他内力,那么就应该有把握他逃不出去,他们不该这么轻易就能脱困……
“怎么了?”终于到达城门下,萧惊鸿微微松口气,略略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警戒,这才发觉边上人的沉思。
“……没事。”徐子煦略一犹豫,还是没有说出来。
萧惊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策马到城门边去敲了城门,一短两长再一短。
紧闭的厚重城门咯吱一声开了条不大不小足够一人骑行通过的缝,一个兵士探出了头,侧身让位:“王爷、大人,快请进。”
两人颔首一前一后飞快闪了进去,门又快速合上了。
“逸儿可还好?王府中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音瑟他们呢?”进了城,一路向城内行去,徐子煦不由问道。
“一切安好,就是——”萧惊鸿微一停顿,“程净现在被押天牢,正待审讯……”
“什么!怎么回事?”徐子煦一惊,沉声问。
“详细情形,过会再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连夜行路,尽快回到湘都。”
徐子煦一点头,两人再度策马奔腾,直到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栈才停下,两人才下马,里面就有人出来开了门,把他们接了进去。
看来一路上萧惊鸿早已都打点好了。
徐子煦一下马双脚踏地时微微晃了下,立刻扶着马匹才没弄出动静,脸色有些发白,却被头上的兜帽遮了个严实,没让人发现。
萧惊鸿低头对那个开门的人吩咐了几句,就示意徐子煦到楼上。
徐子煦抿紧了嘴唇,迈开脚步,默不作声一路跟着他走。
两人才刚进了客栈上房,连兜帽都没来得及拿下,萧惊鸿突然回身一把将徐子煦紧紧抱进了怀里。
可徐子煦这几天来被楚翼那么折腾过后,不由对这种太过亲密的拥抱产生了排斥,现在又冷不丁突然被抱了个死紧,下意识就要抗拒,可他才想催动内力拂开对方,脑子里却猛地一个清明。
眼前的人是他相识了十几年的知己好友,景夜,不是那个畜牲,怎么能混为一谈?
何况,一向沉稳的景夜竟这番失态,可想而知是担心他担心得死紧了。
这么一想,徐子煦才伸出的手就改而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背。
“你没事就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老天……”萧惊鸿的语气里有太多压抑的情绪,徐子煦没法完全明白,只当这个反复着呢喃“太好了”的人还余惊未平。
然而对“没事”这一说法,他只能微微苦笑,实情却是谁也说不得,又任萧惊鸿抱了会,他终于还是伸手轻轻拉开了他,调侃着:“这么感伤的事要馨儿做来还差不多,你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这个尚书的威严还要不?”
萧惊鸿微微愣了下,这才放开了他,不着痕迹微微退开些许,慢慢收敛起有些过分激动的情绪,也笑了:“你瞧我!呵呵!一激动就没了个准了。”
说话间神态已经恢复为一贯的稳重儒雅。
门在此时被敲了几下:“大人,饭菜热水已经准备好,要现在用吗?”
“都拿进来。”萧惊鸿淡声说。
门外一声应“是”,走进一个伙计模样的小伙子,躬身进房后就把饭菜一一摆到了桌上,又出去抬了个木桶进来,注满了热水,这才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甚至头从来没抬起过。
徐子煦微微思量,想必是景夜没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由抬头去看在试水温的好友,微微一笑,心里暗道这人做事还是一样这么细致谨慎。
“水还有些烫,你要先吃些东西还是什么?”
“先吃吧。”
“嗯。”萧惊鸿回到桌边坐下,却见徐子煦迟迟不坐,不由微微疑问:“怎么了?”
“没什么……”徐子煦忍耐着不适,佯笑。
前晚□□造成的那处红肿,根本没全部消退,此番又连夜一路骑马奔波而来,想必那里又磨到了,此刻火辣异常,伴随着阵阵刺痛,十分难受,不由面色微微发白。
“影忆,你哪里不舒服?”萧惊鸿细细端详着了会,注意到身边人的微微不对劲,不由询问,起身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番探查,惊呼,“你内力……”
“不碍事,过不了半个月就会好。”徐子煦抽回手,还是咬牙坐了,“吃吧。”
萧惊鸿还有些疑虑,却见对方已经低头闷不作声地吃了,一想接下来还要赶路,必须抓紧时间吃饱休息好,也就没再多言。
等吃完后水温也差不多了,此刻情况特殊,没那么多讲究,两人只是洗了个脸、泡了泡脚就算完事了。
没等徐子煦问起,萧惊鸿就将近来发生的事精简扼要地讲了,徐子煦越听神色越凝重,虽然有些料到恐怕不会善了,却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之前那一仗原本负责接应的中队最后没能赶得及,原来是督军阻碍了行程,以致徐子煦孤立无援被俘了去,而程净一怒之下竟将督军给杀了!由此惹祸上身!
督军是当初皇帝跟前三大红人之一南宫斐力荐的人选,还是表亲关系,南宫斐历来和徐子煦不合,为人又睚眦必较、阴险狠辣,这下子,程净要脱身只怕是难!
音瑟和新竹目前也被禁足在自己府邸,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而关于徐子煦本身则因为十天来全无消息,生死未明,还未有明确说法,但因为毕竟逼退了天沛大军,倒也没有降罪,皇帝甚至似乎有意是要赏赐,而且次役静王在百姓间的呼声愈发高涨。
然而,这在徐子煦看来却绝非好事。
只怕旦夕福祸!
臣子再怎么能干出色,也绝不能遮了那朝堂之上位者的光芒!否则就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