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个全身裹着黑的男人,我只能看到他一双极其璀璨的眼睛和一张孤线很美的薄唇,他的眼在这昏暗的牢笼内闪过一丝柔润的光,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你是谁?”我问了句,因为没见着他眸子里的杀气,想着应该是来救我的。
锃……
长剑铮然一声脆响便出了鞘,一道明晃晃的寒光闪得我眸子一眯,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像只失去了甲壳的乌龟。
以为是来救我的,却没想到是来杀我的!此时只觉得皮肤一阵寒凉,剑已搁在了我的左肩颈处,我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嘶的一声细响,却没有传来剑入皮肉的疼感,只是觉得左肩上有点凉意,这把剑并没有杀我,而是将我左肩上的衣裳给划了开。
我睁开了眼,瞪着大眼望着他,心下好奇。
男人眼睛盯着我左肩处看了好半晌,而后又是“锃”的一声响,长剑回了鞘,他声音凉凉的道:“跟我走吧!”
男人的声音好听,令我紧张的情绪稍稍舒缓了些。我无力地道:“我没法走路。”除了能爬,我无法站立。
男人漂亮的眼睛朝着我的腿瞅了一眼,随即他一声不吭,先是把自己披在身上的黑披给脱了下来,裹在了我的身上,随即长臂将我细得不能再细的腰身给圈进了他的臂弯里。
他的力道好大,我被他这般拎着,倒像是在拎一只垂死的小猫。
或是许久不见阳光,我被男人拎到阳光底下时,眼睛一阵刺痛,抬着脏污的破袖遮了光,才感觉好受了些。
此时我们还在郦府的深宅大院里蹦溜着,拎着我的男人脚底生风,一飞一跳如同行云流水,极其潇洒,他拎着我越过一堆一堆的人群,竟是生生地避开了眼线,跳出了墙外,这整个过程,可是把我吓得冷汗淋漓。
好不容易有人救了我,若是再被逮到,那当真是乐极生悲了。
就在郦府的围墙外边,系着一匹黑得透亮且壮实的大马,我认得出来这是一匹汗血宝马,心道这男人不仅仅是光天化日之下潜进守卫森严的郦府救人,还将如此张扬的一匹马儿系在郦府外头,看起来是个了不得的。
我被他托上了马背,窝在他怀里,一声马啸过后,马蹄踏踏的朝着离郦府越来越远的方向奔了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男人带着我出了城,朝着一座密林子里奔了进去,马儿在崎岖的山路上跑了小半个时辰后,在山间的一排竹屋前缓缓停了下来。
他落了马后,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把面具给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足以亮瞎眼睛的脸。
刀削斧刻的脸部轮廓,一双长眉入鬓,阳光下他的眸子幽深如同黑潭,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勾勒出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加之他一身玄衣如墨,更显得他身姿清绝,飘逸出尘,。
我一直以为郦青是这世间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着了他的道,落得如此下场。可此时看来,是我眼界太底了些,人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男人就是那人外人。
“看够了?”他敛了笑容,眉目间晕染开一抹清冷的意味来。
“不够。”我掉了下巴般的喃了这么两个字后,才发现我是痴傻了,竟然能把一个男人看得如此如痴如醉。我耳根一热,问他:“你是谁?”
“先下马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我打横抱着下了马。
我很庆幸他没有再拎着我,因那般拎着,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