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有所好转的白蟾宫短暂的清醒过一两次,意识模糊间,感受到阖桑精心的照料,气若游丝地道了一声“多谢”。
阖桑只是轻笑了下,在他耳边低语:“不怕,有我在。”很轻地白蟾宫湿漉漉的耳后落下了一个吻。
他是世间最好的情人,不管对谁而言。
即使,他只是想深尝一次滋味便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回
画舫上的变故,令白蟾宫无暇顾及褚宁生这个倒霉书生的事,而阖桑根本不知褚宁生可能在伽蓝寺遇到危险,更何况他被锁了神骨,此刻一心系在白蟾宫身上,就更别想他从天而降去救书生了。
因此,纵然苏小慈急得六神无主,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书生推开塔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片刻,就再也看不清灯笼昏黄的光亮,只剩塔门内一片幽深的黑暗。
下一刻,敞开的塔门轰然关闭,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极其突兀响亮。被书生拨开的藤蔓也如同百足之虫,瞬间又爬满了整个铜门,将其紧紧缠住。
苏小慈有些不忍地伸出手去,只可惜,什么都已来不及,她微红着眼眶,轻抿了抿浅色的唇,半晌,终是缓缓收回手,于袖中紧紧收拢五指,哀怨含愁地再看了塔门一会儿,转身幽幽飘走了。
褚宁生走进达多塔后,眼前的景象,却并非苏小慈想的那么恐怖,他也根本没有遇到青鱼精。
他只是举着灯笼,沿着楼梯往塔上走去,四周的一切都与普通的佛塔一般无二。
走了没几步,忽而听到头顶传来叮叮咚咚的敲击声,书生惊了一跳,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待扶墙站定,默念了子曰半晌,坚信不愧天地,亦无愧鬼神,不怕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才又继续提着灯笼上了走去。
来到宝塔第二层时,隐隐看到有烛光摇曳,他仔细一瞧,竟看到一个白衣僧人正背对着自己,执着铁锤和凿子,一下一下敲打着厚实的青砖。
褚宁生心底原本也是有些发虚的,毕竟这寺庙一到晚上看起来确实有点阴气沉沉的,到处都伸手不见五指,这塔里突然出现一个人,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这寺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如此提着灯笼缩在楼梯口发了会儿抖,才突然想起不如问问那背对着自己的和尚是到底什么人,说不定是自己想得太多,毕竟这寺庙已修缮好,突然出现一些闲云游僧,可能也属正常。
“大师,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贫僧只是个凿壁画的人。”
白衣僧人的声音如水平淡,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鬼怪那么可怖吓人,他转过身来看向褚宁生时,褚宁生一边惶恐着怕看到什么恐怖的脸,一边却又壮着胆子想要推翻自己的臆想,结果眯着眼睛一看,却是一个非常俊秀的年青和尚,面相十分友善,一脸仁慈之色,并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当下便放下了心来。
“大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凿壁画?”褚宁生走近白衣僧人,提着灯笼去看青砖上的浮雕,看清时,不禁连连感叹,“好精美的浮雕壁画,简直跟真的一样!”
白衣僧人回头笑了笑,指着笔画对褚宁生说:“这上面刻的佛陀叫做提婆达多,原本是佛祖座下大弟子阿难尊者的兄长,与阿难陀一样,样貌端正,大姓出家,只是比其阿难陀更为聪明,心思更是七窍玲珑,虽有大神力,与佛祖同修道时,却常怀有恶心想要毁害佛祖。”
青砖上雕有许多提婆达多的宝相,还有与佛祖释迦摩尼的一些事迹,靠近楼梯口处,是提婆达多所制的《五分律》。
褚宁生受教地点点头,道:“小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