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锦颜本来只是怕叶林氏和锦玉太老实,马仙姑又是一肚子坏水儿,三套两问,再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硬把人拘在屋里,可是叶林氏当娘的人,隔着一道门听闺女挨骂,心里哪能不难受,好歹憋到现在,还是哭了。課外亜璺砚卿
锦颜失笑着抱了她肩:“娘,您这是干什么,我骂架赢了,正开心呢!你倒哭起来。”
叶林氏低着头啜泣:“是娘对不住你……对着个小丫儿也骂的这么难听,她是人不是……娘是死人,全指着我家小丫儿出头……白让人家欺负死了……”
锦颜听她随哭随数落,赶紧想着说点别的啥来岔开,一眼瞧见桌上一个藤编的圆肚花瓶,才有拳头大,编的好不细巧致,急抓过来,大声惊叹:“娘!这是你才编的?太好看啦!”
叶林氏吓了一跳,抹了泪眼瞧了瞧:“嗯……是啊……”
她急追问道:“娘!这颜色是怎么弄上的,怎么涂的这么匀实?”
叶林氏赶紧把滚下来的泪又抹了:“傻丫儿,那哪是涂的,是藤条的原色儿!”
锦颜道:“哦!怪不得瞧着这么鲜亮亮,脆生生的……”平时编篮编筐,用的藤条都是半干的,既韧又软,趁手好编,编好了也容易风干,可是现在叶林氏心急,现割的藤就编了,带着天然的绿意,倒格外好看,锦颜细细的把玩,一迭声的说好。
叶林氏叫她这么一打岔,也哭不下去了。锦玉浸了帕子送过来,她就接过来抹了把脸,絮絮的道:“娘只瞧着好编,谁知道一动手才知道麻烦,该的地方得,该细的地方又得细,还有耳朵,还有这弯儿,都得接的没有茬子才好看。小的地方手指头都不进,全都得细细琢磨才行,这大半天的工夫,才弄了这么一个。”
锦颜笑道:“娘,万事开头难,娘你手这么巧,编上一回半会就全会了,到时候编多了去卖,准能卖不少钱。”
叶林氏应了一声,便低头把藤条又拾了起来,锦玉道:“娘,我刚瞧见林老先生来了呢!也快到饭点儿了,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些菜。”
“哦!”叶林氏赶紧又撂了藤条:“是呢,险些把这个给忘了!我出去割点,打点豆腐,顺道去地里摘点菜豆,玉儿你把那地豆子刮刮皮……”
锦颜赶紧站起来:“我去吧。”
叶林氏吓了一跳:“可别!统共才长了那么几个小地豆子,还没拳头大,你一刮就去了半个,咱还吃啥?”
“噗!”锦颜辶耍锦玉笑道:“小妹,爹和林老先生都在呢!锦念也快回来了,我去就行,就在院儿里,没事的。”
叶林氏数了十个铜钱给她:“小丫,要不你去割吧。”
锦颜只好接了,笑道:“看来我也就干点跑腿的活儿!”
山里人家,多的是野味,就是再没用的狼户,隔三差五,也总能得些东西,但凡勤快点儿的人家,吃都比吃菜多。杀头猪赶三个集还卖不了,白放着瞎东西,所以村头的铺也不红火。锦颜巴巴的跑了去,铺子的门却关的死紧,锦颜拍了几下,也没人应门,看来是不在家。
锦颜往回走,一边就想桌上没可不好看,要不要问问相熟的人家,有没有没吃完的野味?正好瞅见喜得娘出来倒水,锦颜就随口招呼道:“婶,我们家有来,没割着,你们家有没有没吃完的野味儿?”
喜得娘道:“可是巧呢,头晌午喜得打了只野**,我才褪了毛。”
锦颜笑道:“能不能先借我们半只用用,我们回头得了,再还你们。”
喜得娘笑着摆手:“不当什么,我们都才吃了,你全拿着就是。”
正说着,屋里喜得早就听见,迎了出来,笑道:“锦颜妹子,你要用这**伺候?我帮你送过去吧?”
锦颜笑道:“我自己拿着就成,哪用你送。”一边说着,就伸手来接,喜得却抓着不放,憨憨的陪着笑:“反正我也待着没事,我给你送家去。”
喜得娘嗔了自家儿子一眼,笑道:“颜丫头,让你喜得哥给你送过去就是。都不是外人,气啥。”
这喜得倒是个老实后生,老早就喜欢锦玉,事事讨好,透着殷勤,可是现在,锦玉出了这种事,再让他在锦玉面前晃,就有些没意思。可这回是锦颜自己开口借的野味,又不好把话说死。两家又离的近,锦颜才吭哧了一下,喜得早大跨步走了,眼瞅着进了叶家院子,锦颜上赶着跟进来,就听喜得叫:“锦玉!锦玉!你妹子要的**,我给你送过来了。”
锦玉声音小,在灶房里说话,外头就听不大清,就听喜得陪着小心,问:“最近怎么老不见你出门了?”
锦玉不知答了句什么,喜得便道:“我娘早上还说,得空儿来瞧瞧你呢!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