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又不知道该怪谁。
怪他自己吧,他已经很惨很委屈了,不能怪,怪陆阅吧,好像不占理啊,毕竟是自己跟他说会游泳的,都不能怪,那就只剩下谢疏了。
“谢老板,我现在很生气,我能怪你吗?”他抱着浴巾很认真地发问:“我的期末高数加分不会被扣吧?”
谢疏小心翼翼给他贴上创口贴:“不会,你想怪我什么?”
得到保证,徐怀砚开始竹筒倒豆子:“都是你非要我去上游泳课,要是不去,我今天至于丢这么大脸?而且你又那么抱我,那么多人在,那么多双眼睛,你不觉得太过分吗,那个大男人会被另一个大男人公主抱,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故意让我出丑!”
对他看似占理的职责谢疏没有做回答,依旧半蹲在地上抬头仰视他:“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眼睛都快肿了。”
痛楚又被戳了,徐怀砚使劲磨了下后槽牙:“你故意的吗?都说了我没哭,是它自己要流出来的,关我屁事啊!”
声音都带着鼻音和浅浅的哭腔,软乎乎的,还挺可爱。
谢疏嗯了一声,绕回上一个话题,很理性地帮他分析:“为什么要怪我,直接导致你落水的是陆阅,你应该怪他。”
徐怀砚兴致缺缺地哼哼:“本来就是我骗他说的会游泳,不然他也不会拉我下水,怪他岂不是显得我很无理取闹。”
谢疏说:“那么是我救了你,而且让你去学游泳是为你好,也答应了给你高数加分,你怪我岂不是显得更加无理取闹?”
“我......”徐怀砚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可是这种事是应该这么算没错吗?
“你们,你们又不一样!”
他只能给出一个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借口,被谢疏轻而易举找到了漏洞,发问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要是没看见他眼底深藏的笑意,还真会以为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哪里不一样?你在陆阅那里不好意思不讲道理,光在我这里倒是好意思随心所欲的无理取闹,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徐怀砚思绪轻而易举被他牵着走了,闻言一愣,连目光都呆呆的,沉浸在他的话里反应不过来。
难怪他刚刚就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原来在这里。
是啊,为什么对陆阅,或者对其他人,他总是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无理取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会喝酒,不会游泳,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一个讨人厌的家庭,更不好意思红眼睛掉眼泪。
兰乐算是一个例外,他俩打小就认识了,在他的羞耻心和自尊心都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兰乐就已经知道了他所有在今天看来都不能说的小秘密,想瞒都没机会,他早都习惯了,可是谢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