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记仇,但更有大抱负!
他步步算计,一路来了江浙,若只是靠着杀几个?山匪建功,也?太不划算了。
若想缓了义父他们的危机,总得让自己变得有用些,看看能不能勾着这大皇子转了主意。
“大奉和魏国暂时安稳,可这安稳也?不知能维系几时。既然魏国又勾结大奉官员祸乱江浙的嫌疑,那?么就可依次为契机。如今义父和我手下的兵卒虽然不多,但?胜在骁勇多善战,若能助大皇子收复失地?,便也?算投诚,不知大皇子意下如何??”
虽然收复凤尾坡凶险,但?若能说服凤渊,也?算给义父争取了诏安的好契机,总好过成为他的阶下囚,一路被囚车送入京城。
她还没说完,凤渊却突然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眼里满是不受教的愤怒,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我不是你义父和凤栖原,若上战场,也?用不着你!”
说完,他将?小萤推回了床上,便转身大步出去了。
看来他虽暂时不会对义父他们下手,可跟她那?点合作交情已然不在。
凤渊现在捏握着小萤满手软肋,的确有奚落她的资本,看不上她了,也?很正常。
小萤倒在床上,无奈用头在枕头上撞了撞。
她现在最放不下的是阿爹。
出山的时候,他还在咳嗽,依着凤渊现在的德行,就算不关入牢房,也?是缺衣少食,那?一碗稀粥不好将?养病情的。
如此一夜,小萤天不亮就走到门口察看,却发现门边守卫的大汉也?都撤下了。
看来凤渊倒是胸有成竹,话还未说开,就这般给了她几许出入自由。
她走了一圈,并不见义父他们的踪影,也?不知凤渊将?他们安置在何?处。
小萤管侍女要了些伤药,沿着长廊,来到了竹林后的书房。
凤渊果然在那?彻夜读书,蜡烛的油堆成了小山。
他脖子上的伤痕只是简单擦拭,并没有处理,经过一夜,已经肿得老高。
小萤抿了抿嘴,端着药盒,走到了凤渊的跟前,拿出了药瓶道:“知道你厉害,可也?没人如此短短几日,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你自己抹了伤药吧。”
凤渊看都不看她一眼,小萤懒得自讨没趣,放下药,便想走。
腿已经迈出了,身后的凤渊冷冷说道:“这里没有铜镜,我看不到。”
小萤回头看了看凤渊,看来他过了一夜,似乎又变得好沟通了些。
于是她坐在了他的身边,拿了伤药给他抹了抹脖子,又问?:“后背的伤好了吗?”
凤渊沉默褪下衣服,露出肌肉坚实的后背。
那?后背上的伤真是有重重叠叠,之前熊抓的伤疤还没淡下,又添加了军棍新伤。
这厮对自己也?足够的狠心,明知道要拿他作筏子,还故意作践,惹陈诺的打。
小萤本该趁着这机会报复,下重手按上一按,看到底还是缓了手劲,只用指尖轻轻将?药抹开。
凤渊闭目任着小萤涂抹,只是那?后背的肌肉渐渐紧绷,在摇曳灯影下呈现起伏暗影,
小萤拍了拍他后背完好之处:“别绷得这么紧,放松些……”
说完,她一边涂抹一边问?:“你何?时知道我是小阎王的?”
凤渊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一直闭着眼:“你跟那?勇字暗卫过手的那?几招,是我从萧家?拳法里演化出来的。除了你,没有别人看过。”
小萤手里忽然一顿,手里失了分寸,倒是将?凤渊抹疼了。
他吸了一口冷气,干脆伸手便将?小萤扯入了怀中。
小萤顺势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问?:“你是故意的?”
原来破绽在这!没想到慕寒江问?招的那?一次,他就已经猜出的端倪。
亏得她先前看他使用这些招数时,他说这是萧家?拳法的入门招式,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都会……
真是处处埋坑!看破这么久,不留半分破绽,天生?谎话精,害人不浅!
凤渊盯着她因为愤怒变得晶亮的眼,和缓道:“那?倒不是,只是当?初见你似乎想偷学,想着教你些适合女孩家?练的……”
萧家?拳法至刚至阳,不适合女子修习,是以他让女郎学去的,都是他自创改良过的拳路。
只是没想到当?初这一点贴心,成了这女贼子日后的破绽。
“不过……凭这个?,你就笃定我是小阎王?一般人可想不到,她会是个?女子。”
“原先也?不知,不过慕寒江告诉过我,小阎王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