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公子却主动行?了下人?差事,并非献殷勤,应该是不放心太子与大皇子独处吧。
护送太子回宫时,若太子因为疯皇子死在马车上就不妙了。
慕寒江不愿担责,自然?要费心留意一下。
小萤听了慕寒江的话,如获救命稻草,扒拉开凤渊将头探出了车窗,对骑在马上的慕寒江道:“车里闷,孤想骑马透透气。”
慕寒江抬眼不动声?色看了看她,嗯,神色正常,应该是没有被大皇子胁迫殴打的样子。
不过太子刚跳崖,若一会又?不小心从马上跌下,陪侍之人?都推脱不得责任。
所以?他想了想道:“殿下若实?在想骑,可愿与臣同骑一马?”
有他护着,就不怕这不善骑射的储君发生意外了。
闫小萤还想说些什?么,纤细的腰儿被人?钳住,整个人?被往后拽离了车窗。
大皇子在车内替他的四弟回绝道:“四弟受伤,需回宫静养,他现在心绪未稳,还望慕大人?莫要听他任性。”
这话说得甚有兄长担当。
慕寒江不好反驳,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二位殿下有事便吩咐臣,臣就在马车后面不远处。”
马车里的太子却没法回答,她被凤渊用大掌捂住了嘴,又?挣脱不开,便用肘去击他的腰。
凤渊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小萤不想跟疯子比气力,便不再挣扎,老实?窝在凤渊宽阔的怀里,用一双大眼瞪他。
她的眼睛很灵气,尤其是现在因为气愤染上一层水雾,看过去时,会被明眸波光漾得微微闪神。
就在凤渊愣神的功夫,他的手被四弟狠狠咬住了,牙印深得立刻见血。
凤渊拧眉终于缓缓松手,小萤也?松了嘴。
凤渊垂眸打量着手上的伤,点破了小萤的打算:“四周都是侍卫,你就算有马也?逃不走太远……”
顿了顿,他又?道:“今晚邀约依然?有效,来不来,你随意……”
说完,凤渊便拎着书袋子下了马车,管侍卫要了匹马,翻身?上去一路先自回宫去了。
慕寒江一直随侍车马,方才?也?听到马车里似乎有太子呜呜的声?音,车壁又?咚咚作响,车里的两人?似乎在打斗。
皇室兄弟打架,外人?不好插手,可又?不能任着里面出事。
他估算着时间,准备捏着关卡打断,替凤栖原解围。待正要出声?干预时,凤渊却先下了马车。
不过慕寒江眼尖,看到凤渊手掌上有个血淋淋的牙印,看样子羸弱太子居然?没落下风……
只是这大皇子究竟是如何欺负那羸弱少年的?竟迫得凤栖原咬人??
慕寒江的眉头微皱,一时猜不破凤家兄弟的官司迷局。
再说小萤独自留在马车里,终于可以?缓一缓气。
现在仔细回想,自己一定在凤渊面前露了太多的破绽,没想到凤渊看破了,也?能忍这么久不说。
这就是寡言之人?的可怕,你永远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小萤吸了口气,靠在马车一侧脑子飞快运转复盘。
看凤渊的样子,被她咬了都忍着不叫,应该又?在她身?上掂量到了筹码,并不急着掀赌桌。
只要他不到陛下那揭
老底,小萤就不怕。
想到这,小萤迅速镇定下来,待入夜时赶赴凤渊的约。
只是回宫之后,又?是风波一场。
这一次骑射,以?太子受辱,寻死觅活未果而告终。
兹事体大,慕寒江护送太子回宫后自然?要呈报给淳德帝。
也?是赶巧,今日慕寒江公务结束得早,便想顺路来军营接妹妹一同回府。
还没走到军营大门,正好看见太子一人?上山,他在好奇心驱使下偷偷跟了过去,这才?免了一场皇家之丧。
淳德帝眯眼看了看慕卿呈上的太子遗书。
葛帝师费心了,教出的学?生果真不错,这遗书的文采胜过从前不少。
那信中情真意切地与父皇认罪,他明知母后为人?跋扈,见识浅薄,任人?唯亲,却因为“孝”字无力阻止,又?无法与母后切割,愧对父皇的信任。
而遭二皇子纵容之人?奚落,更让他感到自己文武不能,无以?服众。
至此了无生趣,唯有以?死谢罪,自证血性,免得污浊凤家儿郎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