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说。
我哈哈笑了两声。
宋建平的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你还要见他不?”
“……不用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见他。”
我知道我们两个都在说屈晓枫。
“你是觉得你父母对你不好?”宋建平问我。
我瞧瞧他,也不知道说出来会怎麽样,想了想:“我哥是个图书管理员,从小就喜欢图书,现在在县图书馆工作。他小时候学习就好,不像我……”
“说不定是你家里出事了呢?”宋建平说。
“能出什麽事。”我叹气,“我父母身体都健康著,连高血压都没有。两个年岁都才五十七八,能出什麽事?我哥其实只是要尽他当哥哥的责任。”
宋建平没再说什麽,他继续穿著衣服。
我这个时候开始好奇,宋建平的家庭是什麽样,他年轻的时候什麽样,他遇见过什麽……
“我父亲是服兵役的,後来复员後就在青海本地找了个老婆。”宋建平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穿好鞋子之後,他跟我说,接著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严老板送过来的。邓子爵听说参演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里面一个小配角。国内小范围公映。严老板挺开心的。”
“这片子不是被禁了吗?”我接过票来。
“这是内地一个小导演今年翻拍的。”宋建平看看我,笑起来,“怎麽?你初恋开始演电影了,你反而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麽会是这麽一部片子。一个充满了疯狂极致甚至毁灭的爱情。纯情女爱上皮条客,在互相折磨中,两个人渐渐迷失了自我。最终皮条客失去了自由,而纯情女失去了生命……
爱到极致,还是爱吗?
“宋建平,你不觉得这个片子太可笑吗?”我问他。
“怎麽,歌颂真爱也可笑?”他在穿衣镜前系著领带,随口问我。
可是我总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在嘲笑──就算他口头说的漂亮。
我上网查了查。
这部片子从导演到编剧,到演员,都不知名的可怜。大尺度,肉欲,充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禁忌场面。
也难怪只能小范围公映。
公映的时候,邓子爵不在,听说是去上海拍摄新剧去了,还顺带在上海做一些新片宣传。严老板比之前看起来又胖了不少。依然一脸谄媚的跟宋建平鞠躬哈腰。
我不禁要想,他那麽胖,怎麽能让邓子爵爽到。
毕竟这个体型会限制插入的深度……
邓子爵饰演了一个新构架的人物,一个嫖妓的公子哥。出现时间不到三分锺,就被男主角揍得面目全非。
那张俊脸上全是惨不忍睹的猥琐和狼狈。让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找了个借口从放映厅出来,我瞧见了严老板在跟其他人说话。
“屈老师啊,来来,我跟你介绍,这是电影的导演。”他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进一看,那导演跟他的片子一样,满脸都充满了赤裸裸的肉欲,甚至还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宋局的人。您可别想挖走做演员。”严老板哈哈笑著说。
我想到了那天脱光了的邓子爵。他浑身充满了各种奇怪的伤痕。与剧中描写如出一辙。
这个世界就是一堆光怪陆离的怪胎堆砌,明明不信爱,却硬要说那些扭曲和偏执都是爱。
可是爱到极致,不一样也只剩下肉体关系?
看电影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我出了放映厅根本不想坐车回去,就跟宋建平两个人在路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