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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28节(1 / 2)

今天讲到这里的故事比较凄悲,说书先生的声音也变得缓而沉重,吊起了在场听客的心弦,“那便是夷狄铁骑自二十五年前踏进,屠了半座城池,将剩余人全部贬为奴隶,划为财产,生杀予夺,甚至将人直接绑去菜市场当牲畜论斤贩卖!”

场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当日尚只是一名中领军的安乐侯,打胜夷狄拿回城池后向朝廷求的第一道赏令,是一道服兵役的旨意。要求全甘沐州城中,每一户有两名青年男子或女子的家中,必须出一人进行每月练兵、守城、针对各类战事做训练,且服兵役者视同朝廷征兵,在役时军饷战功爵位一视同仁,务必做到随时有兵可调,不可违逆不可作假,年年如是。”

“可是——”听到这里,一人不由得高声提出疑问,“战都打完了,打赢了呀,怎么还要练兵,练到什么时候?”

许多人纷纷附和。

“客官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说来。”说书先生以扇柄轻敲了几下桌沿,待到堂中静下,缓缓说道,“客官只知甘沐城中战事胜利,却不知道距离不到一百里的另一州城,还被压在夷狄的统治之下。甚至壁垒距离过近,夷狄铁骑虎视眈眈,极有可能什么时候就攻回甘沐,而安乐侯兵马又无法只守这一处,谁来守这座城?可不就得养兵,以兵带兵。”

“所以安乐侯每下一郡一县,都将此令颁布。而就是四年前安平侯请下的这道旨意,在甘沐城中练就了数万歩兵,为半年后拿回另一州城的战役,献出了半数兵力!”

“这就来到了我们第五州城的故事。”

繁华长街人声熙攘中,燕故一与今安确认道:“在编兵马从即日起,分批去靳州治下各郡县?”

“是的。”今安点头,折着手中长鞭一指,“你看看这周围,这座城中有三万户人家,可兵士只有将将近千,且参差不齐多惫懒者。这还是靳州的主城,更别说其他郡县了。”

“北境各州城中,年岁十六以上的青壮男女超过半数都能当兵打仗。但靳州,哪怕我把所有兵全放在这里只死守洛临,等到这些兵伤了老了死了,不说打仗,只再来一次江寇,又有谁能守得住呢?”

“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要用这几千兵,牵起整座靳州的兵力,效仿甘沐城,以兵养兵。无论战时或何时,只要本王需要,他们都能即刻为我所用。”

第34章 情所起

今安回到王府门前,就见着那架一别两日的马车又停在那里。

李管家正杵在马车旁面色木然地和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说着什么,听到声音转头看来,见着今安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他忙忙迎上前来,道:“王爷,那个娇……”娇贵又难缠的,“客人又来了,属下说你不在,他便要继续等,可不就实在是……”难缠得很。

两日不见,那个强忍病痛还能笑靥如花的人,面色肉眼可见地好看了许多,他下得轿来,向这边行礼。

今安勒住马缰注目过去,想起前夜两人的对话。

“王爷是怀疑兰时陷害小淮公子吗?”灯火下,他低下那双轻蹙便可怜极的桃花眸。

“不。”今安笃定道,“无论原因是什么,结果是他伤你,即使多有疑点,本王都不会因此包庇他。”

两人相隔半丈对视了几息,虞兰时首先移开视线,落到桌上养着木芙蓉花枝的琉璃瓶上,瓶身棱角刺着冷光。

“王爷疑心不假,小淮公子并非无故出手伤人。”他娓娓道来:“小淮公子大约是把我当成了……某一些人,所以着急中说了几句不是很好听的话。”

“某一些人?”

“就是……”他停顿了下,有些难以启齿地解释道,“妄图勾引王爷的那些人……”

哦……

今安恍然,心道:这就尴尬了。

“他以为我有其他意图,欲对王爷和定栾王府不利,所以便想用鞭子威吓我离开。”他说到这里,还为小淮辩护了几句,“小淮公子一片赤子之心,虽然冲动了些,但回护王爷的心意到底是无错的。且兰时贸然来访,无亲无故无理无据,叫人怀疑也是应当。”

“兰时也知,自从上次夜宴重逢之后,王爷也觉得我行事意图过于急切,包藏祸心,但——”他似怀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掸袖向今安行了长揖,“虞兰时在此对天发誓,绝无半点,一丝一毫欲对王爷、对整座定栾王府不利的居心。但凡这番话有一字掺假,或者日后一旦有违今日誓言,便叫虞兰时即刻暴病而死。”

他的声音不重,仍是敲玉般清亮悦耳。堂中一静,好一会儿,今安说:“行了。”

他这才直起腰背,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王爷可是信兰时了?”

今安含糊地唔了一声。

虞兰时便笑起来,原本规整半束在身后的长缎墨发,早已因为连番动作洒乱在肩背上,愈称得他脸色雪白,唇上殷红。

他目光坦荡清澈地,在今安面上望了几眼,掩不住欣喜地说:“兰时便知王爷与别人是不同的。”而后垂眸声音低下去,“可是小淮公子护主心切,并不相信兰时这番话,我方才也是有些急,便想以此证明——”

“所以你就站着让他抽了一鞭子?”

他有些赧然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兰时自小因病难得外出,很少能与外面人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是以,笨嘴拙舌,词不达意,常常让人误会。今夜造成这番误会也是兰时的不对,刚刚见小淮公子赌气出去,心中有愧,择日必得要和他道歉一声。”

“笨嘴拙舌倒不至于。”今安道,“这件事你无什么错,就此揭过。小淮那边本王自会去和他说明白,天色已晚,你且安心回去罢。”

然后就把人赶了出去,顺便捡了件大氅包住他衣衫不整的窘境。

不该给的。此时,今安看着那人走过来,怀里抱着那件大氅,难得的心里有些些后悔。

“虞贤弟好生有闲情,整日往我们王府这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这儿。”燕故一在后面开口道,“倒是为兄我天天顶着大日头奔忙,忙得是脚后跟打后脑勺,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真真颇为羡慕你的空闲多。”

虞兰时闻言,转头对他挑起个笑:“燕大人这话折煞兰时了,兰时愚笨无所事事,不比大人身负靳州重任,操劳的是有利于靳州百姓生计的大事,自然辛苦。”

一人佯作玩笑,一人皮笑肉不笑,对视的眼中隐隐有硝烟弥漫。

燕故一展开纸扇,扬起个和对方一样笑不达眼底的笑脸:“玩笑罢了,贤弟何必当真。为兄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重大,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待得起的。”说完,不去看虞兰时脸色,向今安道了声告退,转身潇洒行去府门内。

今安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像在唱戏,不理他们,径直收鞭下马,将缰绳交给来迎的仆从。

回头就对上虞兰时眉眼弯弯的一张笑脸,向她道谢:“多谢王爷的衣服,兰时特地拿来归还。”

今安示意仆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大氅,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她发间垂下的红缎,道:“上次兰时与王爷说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何时兑现?”

今安想起来,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与他擦肩而过往里走去,边走边说:“等你把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养全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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