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转身,忽然又回头探身近距离看我,面具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吓人。我下意识退了一步。
“真是一匹英俊的白狼。”他呢喃道,下流的眼睛在我裤裆上转了好几圈,然后一把拿过了我的托盘扔在地毯上,方便上下打量我的身材。他说话色迷迷的,恶心极了:“要不要和我玩玩啊?你可以抽我,弄我,把靴子狠狠踩在我脸上……”
我不动,暗自调整了站姿,心里计算着他要是想做什么,我用什么招式把他打倒,然后从什么路线逃跑。这里没人看着,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的脸,我把他打成半残废也没关系。
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眼看那苍白的手指就要碰到我的腰带的时候,我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背后搂住并拉开了和那个睡莲男人的距离。不知名的男人的呼吸喷着我的颈侧,下巴蹭着我的肩膀,双臂牢牢箍着我的腰,我内心惊涛骇浪。
太可怕了,我居然完全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气息。他的动作看似毫无章法,却干净、利落,很有技巧,我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去挣开。
睡莲男人破口大骂道:“这是我先看上的!你个千人骑的婊子竟敢抢我的猎物!”
“猎物?作为花的你才是猎物吧?”
慵懒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在我耳畔响起,直直地在我心海爆炸:“你先看上这只小狗,可他喜欢我呀。”
这个声音虽说比平时压低了,但无疑是奇瓦利爱尔上校!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来吗?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既希望自己听错了,又隐隐地希望是他。我偏过头,看到乌黑的秀发,镶着红宝石罂粟的假面,润泽美好的嘴唇和白皙又高傲的下巴。
见此场景,睡莲男人嘴里爆出一连串脏话,外文的,我只听懂最后一句:“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他对你有意思了?”
“听见了吗,小狗?快说喜欢我。”
奇瓦利爱尔上校一点也没受对方影响,而是向我微微勾起唇角,在奇异的光影下那笑容妖冶又富有攻击性。在这里,他一点也不吝惜他的笑容,而是随意向男人挥洒魅力。他很自信,他明白没有人能抵抗他的诱惑:“你不承认喜欢我的话,我会很尴尬的。”
在白天他是高傲的蔷薇,在黑夜是妖冶的罂粟。蔷薇带刺,罂粟有毒。
我张了张嘴,日复一日的思念和千丝万缕的情绪涌到喉头。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调情,于我而言却是真心的、错乱的、不合时宜的告白。
“我喜欢你。”
我终于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今天我平生第一次牵了奇瓦利爱尔上校的手,被他攥着穿过月光下的走廊和庭院。他的手就和想象的一样细腻又修长,凉凉的,很舒服,我忍不住轻轻摩挲。一路上我们默默无语,我忽然有一个想法,说不定他已认出我—或者是拜面具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