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出来!”几个手里拿着锄头的村民看郑秋分拉下车窗了立刻跑过来,扒住车窗去薅他的头发,郑秋分立刻大叫着缩着脖子往后仰:“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没撞上他我们车有行车记录仪的!你们这是碰瓷儿懂吗?”
“啥行车记录仪我们不懂!”一个圆脸红脸蛋的高个子青年高声叫道:“你撞了俺娘,就要赔俺们家钱!”
“你骗谁呢你娘死了你连哭都不哭上来就要钱啊!”郑秋分怒道。
“你娘才……”这青年刚想骂回去,却被旁边一个矮个儿敦实的中年男人推了一巴掌:“文材,哭!他们不是要听动静儿吗?哭给他们听!”
那个叫文材青年立刻嘴一咧,眼泪说来就来的嚎啕大哭起来:“哎呀俺苦命的娘啊你死的好惨啊!俺爹没的早就你拉扯俺姐和俺好不容易出头了,俺姐先没了你又接着没了啊!姐你走就走干嘛带上娘啊!”
郑秋分皱着眉毛听着这一场嚎啕大哭,刚想跟杜笙箫说干脆报警算了,却不料杜笙箫突然从兜里摸出一个钱包,然后车门一开,走了出去。
“哎你别出去啊他们这些人不讲理的……”郑秋分赶紧随手拎上杜笙箫放着后座上的一把扫座位的小笤帚,开门追了出去。
却见杜笙箫正站在车前,慢条斯理的从钱包里随手抽了一沓纸币出来。
郑秋分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
这群刁民本来就是靠碰瓷儿吃饭,现在肥羊掉嘴里了,能不扑过去吃掉吗?
果然,那个矮个子的敦实男人眼前一亮,叫道:“还是你识时务!放心,给了钱我们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们!”
杜笙箫哂笑一声,把钱递上去。
男人一把抢过来,冲着手心吐了口唾沫,开始数钱:“一、二、三、四……啊!”
他突然惨叫起来,手一抖,红票子撒了一地。
“叔你怎么了?”文材忙问道,眼睛却一直贪婪的瞟着地上的钱:“咋把钱扔了呢。”
“死人钱!是死人钱!”男人恐惧的叫道。
“什么死人钱。”文材瞪了一眼其他要捡钱的人,自己蹲下去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递到敦实男人面前:“叔,你看,这怎么会是死人……啊!”
文材杀猪般嚎叫起来,把手里的钱扔了出去。
郑秋分饶有兴趣的定睛一看,只见被车灯打的惨白的光线中,刚才在杜笙箫手里还崭新的人民币,此刻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冥币。
一群村民一起嚎叫起来,就连已经‘死了’的文材的娘也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
敦实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的看着杜笙箫:“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杜笙箫微微勾唇,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白惨惨的车灯的光亮打在他的侧脸上,映的那原本就精致的眉目更多了几分不似人惨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