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啊。”他偏过头,看着一脸惨白的文材,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看我像人,还是像鬼?”
“你想干什么!”文材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冲到吓的缩成一团的文材面前,挡在他:“你别吓我儿子!”
“我想干什么?”杜笙箫似乎很迷茫的站在那里,想了想,慢慢的说道:“哦,是一个叫文倩的女孩来让我找她的家人的。”他看着瞬间脸上没了人色的文材娘,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让我问问她娘和她弟弟,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去,她自己在外面又冷又怕,她说呀,她想回家。”
“啊哇倩儿啊!我的倩儿啊!”文材娘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样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转身捶打着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文材:“我说要把你姐姐带回来,都怪你,非说横死不能进祖坟,你姐姐现在找上门来了啊!倩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别怪你弟弟,你弟弟也是为了咱们林家的后代着想啊!你有什么就冲着娘来啊!你冲着娘来!是娘对不起你啊我苦命的倩儿啊!”
郑秋分从杜笙箫和文材娘的反应中大概明白了些事情,他沉下脸,冷眼旁观着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文材娘嚎了一阵子发现同来的人七手八脚的都跑的差不多了,可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心一横,一把拖住也要溜走的敦实男人,哭嚎道:“他五叔啊,不让倩儿进祖坟的主意可是你给我们材子出的啊,你说说这可该怎么办啊!”
“材子娘,主意是我出的,可是拿定主意的人可不是我啊,再说了,那是主意吗,那是规矩,倩儿有什么意见,也该去找你们这些拿主意的人,要不然就去找定规矩的老祖宗,我……我可没干系!”敦实男人立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用力扯下材子娘拉着自己的手:“你别拉我,当初是你非要倩儿去打工给材子攒礼钱啊,我劝你了没?那个女的来的时候又是你非信外人的话不信自己闺女的话,我劝你了没?嫂子啊,这都你自己造的孽,你闺女找你来了,你自己还,你还不上你儿子还,再怎么说,也赖不到我这个当叔的头上!”
说完,他点头哈腰的冲杜笙箫勉强笑了笑,屁股着火般的跑掉了。
文材娘倒也真是个乡野泼妇中的翘楚,撒泼耍赖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见自家小叔子也跑了,她立刻连手带脚的抱住杜笙箫的大腿,嘴里嚎着:“倩儿那女的说了要给你弟弟盖房子啊,娘心里想着盖了房子你就能回来嫁人了就不用在外年受苦了啊,娘让你把孩子打了也是为你好啊,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啊你,你当年穿金戴银的回来还不乐意给材子盖房我就应该看出来啊……”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杜笙箫已然明了。
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庭,姐姐是那个为弟弟的未来准备好的牺牲品,母亲逼女儿出去打工为年幼的弟弟赚下未来会用到的彩礼钱,却不料林文倩实在是外貌太出众了,大概一进城机缘巧合之下就被王琛看上了,这女孩儿从小丧父母亲又压根不关心她,王琛虽年纪大了但多年的位高权重让他养成了一身的气度,再加上娴熟的关心和金钱攻势,十七岁的林文倩当然禁不住诱惑,王琛年纪一大把当然床上是没什么能玩的,但这几年m市权贵圈子里的这帮老色狼流行玩养成他也是知道的。
对这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能亲手把一个小村妞调、教成一个大家闺秀更带劲,这种带着禁忌意味的‘玩法’在某种程度上,比肉体的接触更能刺激这些老色狼们老而不死的色心。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仅仅一年时间,从王琛的禁锢下出来之后的林文倩,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哦,这是个父母在外地经商的千金小姐。
而王琛的调、教似乎并不仅仅是气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当年大山深处被‘姐姐就应该为弟弟牺牲一切’的观念牢牢绑住的林文倩,在这一年的调、教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想法,并不愿意把自己的钱拿来给这个除了碰瓷儿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弟弟用。
但就算她只给了一点点,对这种家庭来说,也是够多了。
所以似乎那之后,林文倩的家庭地位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