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漫不经心地猜测道。
他利用职权之便,帮那赌坊牟利了?
宋知安轻轻压了下巴,表示他也有此猜想。
不管是什么途径,都并非什么正当手段。
阮英杰夹起一颗小菜。
通过那小菜,仿佛看到了曾经弱小无助,又任人宰割的自己。
刚才就说了,我的字画很难求。
所以,父亲将我推出去还债了。
那时我只有十岁。
慕辞略带困惑。
你的画再好,能短时间还清五十万两吗?
而且那羊羔利可不是这么好还清的。
话至此,宋知安蓦地想到什么。
他邪魅的双眸微微上挑。
若是我没估计错,那段时期,秘戏图是最暴利的。
他这么一说,慕辞也就明白了。
画工好的,大多是文人雅士。
而这类人根本不屑于画那种秽、乱的东西。
可这秘戏图又是需求极大的。
不止是烟花柳巷,世家子弟也会偷偷买它们。
一册图画极佳的秘戏图,哪怕价高,也有人要。
此事毕竟有违律例。
稍有不慎,就有牢狱之灾。
是以,靠这东西谋利之人,就需要找那些画工精湛,又容易被拿捏的画师。
由此看来,当时,阮英杰确实是个绝佳人选。
早在阮英杰于女学授课时,慕辞就知道他画工很好。
而且,他还擅长将文字转成栩栩如生的小画。
之后他送她自撰的解剖秘书,那里面的画,也都是他亲自画的,格外形象
慕辞虽想到这些,却并未说出来。
她很清楚,小小年纪遭遇这些事,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会恨恶那些将他推下深渊的人。
这也难怪,阮英杰这样得残忍病态。
阮英杰克制着没再饮酒。
他继续说道。
赌坊那些人秘密经营着一家暗娼馆。
他们将我抓去后,就逼着我给他们作画。
为了让我画得更加生动,他们强迫我观看真实的过程。
第一次看完后,我吐了很多。
拿起画笔,手一直在抖。
可为了能够早日回家,也为了能少挨打,我不得不顺从他们。
我画得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