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将翊王召到病榻前,好似临终托孤那般,让他忠心辅佐太子。
由此,朝中又冒出一小股翊王党,寻求其庇护。
那些真正中立的大臣则抱成一团,与素来不与人争的温太傅自成一派。
明比刀剑,暗比计谋。
党派之争下,温瑾昀从中穿行,不沾半点麻烦。
哪怕在外面再疲累,回到府中便是安宁。
他发现,柳嬷嬷最近也没那么愁闷了,就如同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似的。
因此,他难免会想到,是不是裴护来信了。
这天,在只有他们二人时,柳嬷嬷不经意地提了句。
太傅,您的生辰快到了吧?
他的生辰是四月十九。
温瑾昀不由得感慨时间之快,原来,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柳嬷嬷问过这事后,也没了下文。
到了晚上。
楚安伺候他笔墨时,出于好奇,冷不防地问。
大人,钦天监已经算了几个吉日,您和公主商量好定哪天了吗?
那几个吉日,温瑾昀早已烂熟于心。
但近期朝中纷争较多,再加上裴护那件事,他就一直找不到机会询问公主。
楚安这么一提,倒给了他几分紧迫感。
四月十九这天。
温瑾昀没有在府中过生辰,而是再次将慕辞带到了城外月老庙。
到了地方,慕辞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好似在问。
为什么又要来这儿?
今天这月老庙依旧没有人。
但保险起见,温瑾昀还是让楚安带着几个护卫去守门了。
他则牵着小公主的手,与她在那姻缘树下站了会儿。
风吹得他衣摆翩翩,更显俊逸。
过了许久,温瑾昀才像是决定好要做什么一样,松开她的手,走到她面前。
而后,他格外郑重地看着她道。
公主,若说臣此生所求唯有你,而不求其他,那样显得太绝对,甚至虚假,毕竟,臣想求的还有很多。
男人不能只将眼界放在后院和女人身上,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才能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但臣能万分确信地告诉公主,臣之一切所求,没有一样是能与你相比的,因为有公主,才让这些都有了意义。
岭西温家没有不纳妾、不休妻的规矩,旁支臣无法左右,但臣这一支系,由臣开始
说到此处,他甚是庄重地伸出一只手,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人。
公主,愿意嫁给我吗?
我,温瑾昀,此生只娶公主一人为妻,不纳妾、不休妻,往后亦绝无二心。
婚后家中大小事务均以公主为重,而今唯有一点,这婚期由我来定,好吗?
慕辞看着他那只手,又看了看他那张俊美的脸。
然后,她扬唇一笑,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