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他,自然不能与他生气了。尴尬笑了笑后垂下脑袋,怏怏半响,忽然想起了桩事情,猛的抬头看他:“对了月琉,那你是哪族的人?”
四族关系复杂,阿娘特特交代了莫与他族中人打交道,若是天族中人便罢,若是鬼族和魔族……
月琉看着我,淡淡道:“你希望我是哪族?”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甚是奇怪,不过还是依着心中所想回答他:“我自然是希望你与我同族的。”
他紧紧盯着我,声音平静问道:“那我若是魔族的呢?”
我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他,很快摇摇头,扯着嘴角笑道:“不可能。”
他看着我,眼眸幽深,继续问道:“若我是魔族,你便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对吗?”
我看着他,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多余情绪,便也不知他的话是否当真。他若真的是魔族,我自然不可能与他相交。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是魔族的呢。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是呢?
我忽然觉得手心有些冷,两手揪在一起取暖,半响才道:“你若是魔族中人,我们确实不能来往的。待我将你数次救我的恩德还清……”
还不等我说完,他本一直轻握着茶盏的手便松开垂了下去,隐在桌子后。他点点头,打断了我的话:“仙魔不两立,不能来往,嗯,这是自然的。”
我看着他,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他面色虽然平静,但声音凉了许多。便有些不确定地看他问道:“那你……”
他看着我,淡淡道:“不是凡人,便非要是四族中人吗?”
我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意思。确实,并不是每个修炼者都能飞升四族,四海八荒多的是无名无族的人。像听朽他阿娘,很久以前便是只山间紫貂,修炼了万年才飞升成仙,而这万年间,她便不属于任何一族的。
我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看着他笑道:“你不早说,非要将我吓一吓。”
回想方才心境,若他真是魔族中人的话,与他断交,心里头总不是很舒服。
月琉没有说话,垂下眼眸看着面前茶盏,茶水已经冷了,没有氤氲茶雾,便也能看得清他的眉眼如画。我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他若真是魔族中人,那也一定是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再想到他屡次帮我的情境,唔,还是心地最好的那个。
我心头少了桩事,连带着语气也轻松不少:“那日苦陀山的仙魔大战,你也在场么?我怎么没看见你?”
他依旧没看我,语气也淡淡的:“我看见你便好了。”
我嘴角一勾,来不及为他这句话欢喜,又听见他微讽道:“身上没几年修为,还敢闯进结界中,被打出原型都没地方逃。”
我勾起来的嘴角一僵,默默地垂下了脑袋,闷声辩驳道:“过去时还没打起来呢,想逃……”顿了顿,又改了那个丢脸的字眼:“想走时才发现魔族布了结界,连仙帝也出不去,更何况我呢……”
他没说话,我抬眼瞧了他一下,复垂下眼皮问道:“那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啊?”
我昏死前仙魔正打的不可开交,即便他看见了我,魔族的结界布在那里,他又是怎么把我带出去的呢?心里头攒了数日的疑惑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看着月琉,他也总算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淡淡解释了两句:“魔族撤了兵,我便将你带回来了。”
我惊了惊,奇道:“魔族撤兵?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