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受害者之一,理论上没义务帮我做这些,可他还是做了。
不愧是我交的朋友,真够局气的。
其实他没说我也知道,我的死状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成了我墓前的常客,我经常见到的人就是他,他过的并不好,祁叔叔和谭阿姨因为害怕他出事把他藏着养,与家里感情渐渐淡薄,甚至还染上了一点心理问题。
我看着他和我一般高慢慢比我高出一个头,最后长成需要我仰望的地步。
我站在他身旁比划过,才到他腿的位置,灵魂是不可能长大的。
不用上学不用吃饭不能离开这片区域,我的思想没有进一步提升,思维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愿意离开,我想看着他们,我怕我离开就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祁砚京每年生日的时候一次不差,次次来看我,给我带我喜欢的乐高模型。
但是!他居然没给我带蛋糕。
我死后的第一个生日,他拎着乐高模型来找我,没看到蛋糕,我以为他忘了。
好吧,看在乐高模型的份上原谅他了,下次不准忘记了,我蹲在地上拆乐高模型一边和他说话。
他听不见的。
死后的第二个生日,他还是只拎了乐高模型,这一年他长高了,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我明知道踹不到他,还是伸腿踹了他一脚,问他我蛋糕呢。
他突然盯着我站的地方没了动作,我以为他能看见我,我曾经听说小孩天灵盖还没长好是能看见奇怪东西的,一时间我还有点高兴,朝着他挥了挥手。
他看不见。
传闻果然都是假的!
那看在他还给我带了花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吧。
可是好几个生日过去他都没给我带蛋糕,渐渐的他长大了也生的极其好看。
我再也没吃过蛋糕,我爸妈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就是没有甜品。
你们是都长大了,我没有,我爱吃!
后来祁砚京才从在我墓前无意间说了他不过生日,也不买蛋糕,所以我没蛋糕吃。
我拆着乐高模型的手停住了,突然好难过,我和他生日同一天比他早出生三小时,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因为绑架的事情不能释怀,他并不快乐,包括我的父母在某个瞬间想起我是不是也在偷偷落泪。
那天我坐在我的墓碑后面难过了好久,下面来了个新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听说是救人去世的,他飘到我对面问我:小朋友,你怎么了?
我的墓在陵园的最上端,想让我俯瞰整座山。
我看着他,其实也不能叫叔叔,毕竟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只不过灵魂不会变化,永远保持着小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