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卧室毗邻,平时总会听到暖昧的声音,往常父亲压抑的嗓音还有那个男人放肆的动作总会刺激得他发狂,找一切借口往祖父家里躲,有时甚至去外婆那里住上几宿与母亲见见面,而今天,明知道那老家伙会拿父亲泄愤,还是不肯躲出去。
钱佩林嘴里说着的“喜欢”“你好可爱”听在他耳朵里就是一种讽刺,明显两个人是在窗帘做事,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始终没有分开,窗帘一直在抖动。
江江颤抖着手抽出最后一只烟,掐扁烟盒丢在地上,虽然早就知道父亲与自己的距离远了,还是受了这种直接的刺激。如同看着心上的情人背叛,不,对那感觉还尖锐,情人不爱了可以再换,父亲则不行,生他养他的父亲一旦变心,就再也无人能够替换。
江江一圈圈打转,站到走神,甚至纯是为了自虐,特意打开窗子让冷气吹进来。
终于熬过一夜,那边也没了声响,摸摸额头,没有发热,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再怎么折腾轻易也不会得病。倒是父亲,可能是因为夜间着凉,一大清早便被钱佩林抱进车里,亲自送到医院。
江江两手紧抓着头发低声悲鸣,无声的呜咽一会,情绪平复许多,两肘支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景色。不久,索亚松来了,腿上装样子的石膏连十二小时都没到就被拆了下去,一身黑色西装称得他脸色白晰异常,大大的眼仁望过来,如同古希腊雕塑大师倾尽心力打造出的忧郁美男子。
江江在他的注视线走出去,站在索亚松面前,索亚松定定的看着他,江江摸了摸他手里握着的花束,雏菊娇艳的花瓣被露水映衬得更加清新“他没在。”
“去哪了?”
江江猜测,今天可能索亚松母亲的忌日,但是怎么好对他讲,你父亲和我父亲在一起,他忘了?
第44章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丛丛青柏与碑林,自墓园出来时,天色近晚,夕阳将碧蓝色的天空烧红半边,浓烈的橙色压在心头有种沉闷的凝重。两人先后上车,并无交谈,连视线都没有碰触,却自然而然的坐在一处发着各自的呆。良久,江江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拧动钥匙,红色敞篷跑车便快速奔驰在公路上。
猛烈的风将两人头发向后吹去,索亚松斜靠在座位里,视线向外,两旁快速略过的风景令人一阵阵晕眩。
江江用手向后撸着额发,脑子也一阵阵发胀,路上不见车辆与行人,脚下用力,油表指针匀速爬升。本来是温和的拂面微风,因为快速行驶的车辆,变成呼啸而过的狂暴,几近掳走呼吸。
静默着,谁也不主动交谈。江江偶尔回头看向那如石膏像一样的容颜,心底莫名涌起一丝伤感,单纯的想同情那个孩子。
索亚松的出身注定他站在比别人高得多的起点,上幼秩稚园时就要比周围的小朋友更加努力,更懂得察言观色,留意大人们的喜好爱憎。乖巧得像机器人一般,看在少年李月江眼里虚伪得让人讨厌。
索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