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并不是刻意伪装自己,只是因为生来善良才会迎合,这种东西已经深入骨髓,习惯成自然,也可以说是天生的交际手腕,只为让别人更舒服,只为让别人与他的交谈更快乐。把心思都用在这里的孩子,注定要看得更多听得更多想得也更多,打游戏娱乐时都会竖起耳朵留意大人们的交谈,如同耳听八方精灵,自然不是一味跑跳傻乐的稚儿能比。
直到现在,索亚松也比同龄孩子成熟,似乎上流社会交际圈里的子女都要更加懂得如何待人接物。江江匮乏的就是这种柔和,索亚松那种与生从来的亲和力,是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得到的财富。
不由得想,索亚松算不算早慧的一种?凡事都要提前,将来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提前一步?他是不坚强的,江江知道,索亚松的脆弱如同清早那沾着露水的花朵,一掐便折。生时荣耀倍至,死时也如昙花般炫烂,惊心动魄一闪即逝,却也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有些人是因为死去才更让人怀念,如同他母亲,索亚松在李月江眼中总是华丽的不实用的,就像需要精心栽培的植物。
他不合适这种斗争博命的社会,也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氛围,若是变成钱佩林那样真是太可惜了,而钱佩林早晚会把自己儿子磨练成这样。江江明确的知道,索亚松的命运是他改变不了的,只能站在一边看着惋惜。
风太大刮起江江的衬衫随风飞舞,露出腰侧青黄交错的瘀痕,索亚松不由得动容,“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
“你说呢?”江江挑着嘴角,玩味十足的笑容让索亚松顿觉尴尬。
陈曦找的人堪称职业打手,出招既准又狠,数人围观江江,第一次勉强应付,第二次围追堵截差一点玩死他,“一定要打到你小子拉屎。”江江每一次反驳都迎来更沉重的痛击,出招的同时,总会有强有力的拳头趁隙袭上胁骨、腋下、乃至关于,酸麻不断,似乎每一处零件都被击打过。最后只得护住头脸缩成一团,强撑着一口气,以其他们打到满意收手为止。
殴打对于承受者来说,总是漫长的。江江被打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以为自己要内出血时幸亏大保及时赶来救下了他。如果再揍下去,早晚会满足他们的愿望,将屎拉出来。
如果不是大保担心他的安危一直保护在身边,真不知道他的处境将会如何凄惨。
“放心,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索亚松的声音发涩,见江江没有回应,舔了舔嘴唇“那个~大保哥,是你男朋友?”
江江本想冷哼一声反诘“多谢索少关照呗?”因为提到大保,答话便被闷在喉咙里。想起那个人,江江不由得笑了。不承认也没否认,加大油门。
车呼啸而过,一口凉风贯进嘴里,索亚松侧过脸任头翻飞,也是嫌那笑容碍眼,调转视线再看向别处。
将索亚松送到市区里江江便独自下了车,悄悄潜去医院看父亲。
非常意外的,钱佩林竟然还在,男人把病房当成了临时办公室,半靠在李加的床头一边与爱人说话,一边盯着手上的笔记本。
李加时不时递过去一块苹果,男人张嘴便吃掉。“你最近总是胃痛,正好来医院,一会让他们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我没事。”李加缩进被子里,露出头将脸撂在佩林的腰际。